“別謝了,就當是見麵禮吧,這麼多年了,多虧了你才能知道五弟的消息。我想了想,你還是別去找‘春陽訣’了,‘嫁衣’一門找了幾百年都沒找到,我估計它不是被三大隱世門派藏了去,就是被大晉王朝收入了國庫。你現在雖說是宗師境,相比這些存在卻還是太弱小,別枉自丟了性命。”燕同生柔聲說道。
“可……可師傅他反複叮囑我怎麼能不去找?”秦煊急道。
“過些日子我便會去尋你師傅,我會當麵和他說,你不要再將此事放在心上。至於本門的那件令牌,我治好你師傅的毒火之後會去尋回來,你也別在心上。此去中原就當是遊曆,增長些江湖經驗。不過,記得你和你師傅的三年之約,你身上的毒我可沒辦法幫你解。”燕同生道。
“那……好吧!師伯,你真能治好師傅的火毒?”秦煊不知心裏什麼滋味,那壓在心頭的任務一下子沒了。
“六成吧!當年打傷你師傅的火梵天最多也不過是大宗師,我現在也是。再加上你所說的孫神醫醫術神奇,那火毒也過了這麼多年,因為有所消弱,六成的把握還是有的。”燕同生微笑道。
“那就好,師傅終於可以出那山穀了。”秦煊歡喜道。
“看來我那五弟真的收了個好徒弟。秦煊,你原本是哪裏人?是怎麼被你師傅收入門下的?”燕同生坐在了地上,取下腰間的葫蘆,打開葫蘆蓋悠閑的呡了一口,招手讓秦煊坐在旁邊。
“我原本是……”秦煊坐下將自己怎麼投入師傅門下的事說了一遍。
“喝酒嗎?我平身最喜歡的兩件事是喝酒和打鐵。喝酒是出師之後學會的,打鐵是和你師傅、師伯分開後閑來無事學的。這兩件事原本都隻是好玩,後來卻怎麼也離不開了。人啊!總得有幾件自己想做的事,要不然太無趣了。秦煊,你說是不是?”燕同生眯著眼睛將酒葫遞給秦煊。
“我……我不知道,我隻喜歡練武而已。”秦煊接過酒葫,猶豫了一下仰頭倒了一口酒進喉。酒非常烈,差點嗆到他。
“那你練武是為了什麼?”燕同生慢不經心的問道。
“為了變了更強,不被人看低。師伯,你知道嗎?我後來得了癲癇病,以前的師傅、師娘、師兄弟們看我的目光就變了,那目光中的疼惜、憐憫讓我很難受。而且發病的時候就好像陷入了無際的黑暗,似乎永遠看不到出路。我不想那樣,不想看到別人憐憫的目光。”秦煊低下了頭,神情黯然。
“變強之後呢?”燕同生又問。
“不知道,也許會到處走走,看看不同的風景。”秦煊道。
燕同生愣愣的看了秦煊好一陣,突然一笑道:“嗬嗬!你還真是個迷茫的家夥。知道嗎?你四師伯我當年練武隻是為了揍人,狠狠的揍。”
“揍人?這……”秦煊如被電擊一般,說不出話來。
“嘿嘿!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當拳頭打在人肉上,那感覺真的好爽!當年我可是非常迷戀那種感覺。”燕同生笑道。
“師伯,你還真是……愛好特別。”秦煊喃喃小聲道。
“我這算什麼!當年你師傅可是號稱要將天打破的人,隻可惜如今……唉!”燕同生回想當年,感慨著。
“將天打破?那不就是武破虛空嗎?師傅當年還真是……”秦煊還沒說完,燕同生接口道:“狂妄是不是?是啊!狂妄!但這種狂妄是每個練武之人深埋在心底的狂妄,沒有這種狂妄人們練什麼武?搶什麼武功秘籍?要什麼神兵利器?狂妄!這種狂妄被每個練武之人深埋在心中,也許有一天它真的會長成參天大樹,不是嗎?”燕同生語氣中有一種執著,目光中有一種狂熱。
那執著和狂熱似一把熊熊烈火一下子將秦煊點燃,是啊!沒有這種狂妄,自己還練什麼武?要什麼武功秘籍?秦煊忍不住答道:“師伯……。”
燕同生擺擺手,前麵那幾名話似乎耗光了他的力氣,緩緩說道:“武破虛空是每個練武之人的夢想,為什麼?不就是為了衝出這片天地出看看嗎?秦煊,你要像每個練武之人一樣,立下這種狂妄,直到伴隨著你死去。”
秦煊鄭重道:“師伯,秦煊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