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的“truth or dare”到此便結束了。
待得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時,卓思暖已率先起身,她踩著小碎步,素手輕拉起美人魚晚禮服。
她殷紅的唇瓣勾勒出一抹調皮的淺笑,水眸燦爛生輝。
她芊芊素手輕點唇瓣,眼神緩緩的掃過在座的眾人,親啟朱唇,以一種輕柔而緩慢的語調緩緩說道:“接下來,便由我轉動‘truth or dare’的酒瓶,可好?”
她不待眾人回答,便已先做了決定。她咯咯的掩唇輕笑,水眸中則是止不住的笑意,而她眸子還時不時意味深長的剽掠過若雪瀾。
若雪瀾一驚,交握的小手忍不住滲出汗珠,她心髒忍不住快速跳動,期間,還似漏下了一怕。她要幹什麼?若雪瀾眼眸中的瞳孔微微放大,之前落敗的情緒還縈繞在她胸腔之間,她實在是毫無精力,更無心思,與卓思暖又來上一番唇舌之戰。
卓思暖見若雪瀾一副心有焉焉的驚懼模樣,嘴角勾起一個不屑的淺笑,她對著若雪瀾輕抬下巴,以口型迅速的無聲挑釁道:“害怕了?”
若雪瀾臉色頓時一白,她不甘心,不甘心就此落敗,便迅速回以卓思暖一個口型:怎麼會。
卓思暖瞧罷,毫無興趣的掃過若雪瀾,隨即把素手附上酒瓶,手下使力,酒瓶兒便迅速的轉動起來。頓時,咕嚕咕嚕之聲不絕於耳。
不知是上天不眷顧,還是上天比較寵愛夏景言。反正酒瓶是沒有順著卓思暖的心意,轉動到若雪瀾那兒,反倒是轉到了夏景言麵前。
“真可惜,”卓思暖遺憾的嘖嘖兩聲,淡淡的說道。
夏景言瞪著瓶口指著他的酒瓶,幹淨秀氣的小臉上充滿了傻氣,他的確是傻了——怎麼會這麼倒黴,酒瓶就轉到他這兒來了,不該是別人嗎?
God,夏景言覺得,這賊老天也實在是太“眷顧”他了。這下好了,他二哥夏景灝一定會用那種看死人的目光輕輕的剽著他,而他同時也成為眾人目光的焦點。噢,他隻想當一個小透明,好嗎?!!
他隻是想當一個安靜的美男子,為什麼這也這麼難?
那些年的smart時光,早就一去不複返了,他早已洗清革麵,將壞習慣拋之棄之了。
老天,不帶這麼玩人的啊!!!
夏景言內心雖無語問青天,可他倒也不會退縮——廢話,他能怎麼退縮,哭爹喊娘抱著卓思暖大腿求她不要再出什麼例如當中跳鋼管舞的“變態”大冒險,或者問一些類似林涵之前問秦挽的奇奇怪怪又難以回答的問話,這簡直是戳人死穴啊,摔(╯‵□′)╯︵┻━┻。
夏景言內心吐著槽,情緒波動得非常大,但他幹淨俊秀的小臉卻是一片平靜,除了那緊緊皺在一塊兒的眉毛泄露了他不平靜的內心之外,他看似從容實則是呆愣楞的表情實在是毫無破綻。
“緊張嗎?”卓思暖調笑道:“景言小迪迪放心,看在你夏二哥的麵子上,姐姐這回不會要求你再做一些……”
她頓了頓,在場的眾人都因她這輕鬆又調動氣氛的話語而笑了出來。
“額,比如說鋼管舞這類難度較大的大冒險,”她輕輕吐出那一句讓夏景言一生都覺得是噩夢的話語。
夏景言忍不住咽下一口哽在喉嚨半天的唾液,幹巴巴的問:“思暖姐姐,那……那你會出什麼難度的大冒險?”
“什麼難度?”卓思暖重複道,細眉高高挑起,驚疑之色顯露,她緩緩說道:“我也不知道,看心情。”
夏景言頓時嘴角一抽,臉色徹底不好看。看心情,誰知道你心情現在怎麼樣!
“‘truth or dare’,”卓思暖語調陡然一轉,冷冷問道。
夏景言被卓思暖迅速變換的語氣打得措手不及,他慣性的大聲回答:“truth。”語落,他便後悔了,若是卓思暖問他一些類似之前林涵問秦挽的話語,他就真的隻能game over。
卓思暖唇畔浮起一抹惡作劇得逞的笑容,她語笑嫣然,拋給艾琳一個“小樣,搞定了”的眼神,便輕啟朱唇,緩緩開口問道:“你說說,那一晚你和秦笙之間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夏景言聞言,雙腿一軟。
——Oh,god,她真問了那一晚的事兒。
一旁原本優哉遊哉,翹著二郎腿,一副好整以暇,預備等著看夏景言笑話的秦笙,陡然聽到卓思暖提到他的名字,忍不住一愣,而聽清她所問的問題後,吊耳當啷的樣子立即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嚴肅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