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嬸娘聽到夏景之的心不在焉,心中便是一陣火大,忙不迭對著夏景之憤憤不平的說道:“那家夥,害得你吞藥自殺,如今還裝可憐,跪在外麵有什麼用。景之,媽咪跟你說,千萬別被這種人渣再欺負,這種人有什麼好,值得你喜歡……”四嬸娘在絮絮叨叨的說著,可夏景之卻恍若未聞那般。
卓思暖見外頭人荒馬亂,便打開了門出去一瞧究竟,而夏景灝則是一臉不快的坐在原位,見到卓思暖打開門出去一瞧究竟,什麼都沒說。卓思暖見眾位醫護人員忙不迭的給著這少年做著緊急救治,甚至還有著一名醫生建議帶衛卅到病房去,可惜被奄奄一息,還有著一口氣的衛卅拒絕了,且他還拒絕救助。
“他好像想說什麼?”一名年紀輕輕的女護士嘴快的說道。
卓思暖聞言,這才注意到衛卅除了拒絕救助的話語,還在喃喃自語著什麼,不過因著他的虛弱無力,醫生如若不靠近聆聽,想必是聽不見的。因著女護士的提醒,醫生便俯下身子,靠近衛卅的嘴邊聽一聽他到底在說著什麼。
片刻之後,醫生總算是起身了,白大褂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先是歎息了一口氣,而後才緩緩的說道:“他總是在重複著一句話,聲音太小了,連著我貼近著他聽了幾遍才聽得明白他到底在說著一些什麼話。”
卓思暖聽聞白大褂醫生的話語,整個人都斯巴達了,這不是廢話嗎,這醫生的智商去哪裏了,難不成被什麼鬼東西吃了?正當卓思暖吐槽著這醫生的時候,又是之前那一位年輕的女護士問著醫生他說著一些什麼,這時醫生才緩緩的說道:“他在重複著一句‘夏景之,我要見夏景之’。”
卓思暖蹙眉,不知道是該讓著這衛卅如願還是不理會他。但她正當猶豫的時候,原本被她合上的病房門又開了,夏景灝從病房之中走出,淡淡的對醫生們說:“給他一點兒水喝,不——直接取來一桶水澆上便醒了。”夏景灝不知為何,又改變了注意,他說這話的時候,麵無表情,配上他的冰冷聲音,簡直是如來自地獄的低語那般。
一位護士嘟嚷道:“冷水潑他會不會弄死他……”這話語不大不小,正好被夏景灝聽得見。夏景灝蹙眉,對著那護士便是一句冷言:“叫你做便做,這麼多廢話做甚,我夏景灝難道沒有撥錢給你們醫院嗎?盡是養著這種閑人。”夏景灝是這一間醫院資金的讚助人,平日裏有點兒大病小病,接待他的都是院長之流的大人物,今日裏被這麼一個小護士掛了麵子,又正碰上他心情不佳的時候,所以他想也沒想,便吼了起來。
夏景灝的話語一落,小護士便接收到了眾位醫生們要殺死他的目光,小護士被這些目光掃射著,嚇得抖了三抖,忙不迭的跑開去取水了。
“火氣這麼大幹什麼,人家說得沒錯。”這個時候,隻有卓思暖敢出聲反駁夏景灝了。夏景灝聞言,原本蹙緊的細眉又緊了幾分,他心下怒意濃深,想發作又發不得,見卓思暖反駁他,他又不好意思朝著這小妮子發火,一時間臉色難看得緊。
片刻之後,那小護士便提著一個小桶,戰戰兢兢地跑了回來,連著桶裏麵的水撒到了身上都沒理會。卓思暖見此,隻得默默的補刀:“護士小姐,你還真的想朝著這衛卅頭上潑水,大冬天的,這麼一桶水下去,即使是活的,待會兒也會變成死的。”她這話語可謂不是無情,讓著小護士戰戰兢兢的小心髒都涼了一大半。
“那……那……那怎麼辦?”小護士戰戰兢兢地問道,連著聲音都抖了。
正當小護士不知道怎麼辦的時候,一個醫生端著一杯溫水遞給了扶住衛卅的醫生,那醫生說道:“呐,給他喝點水,好回暖。這孩子,跪在這裏一天一夜了,連著水都進過,能不暈嗎???”醫生說道後麵,便有著幾分歎息年輕人不懂事的意味了。
那扶著衛卅的醫生接過水,連忙給著衛卅灌下,一大杯溫暖的熱水下肚之後,衛卅的臉色好轉了一點,連著幹涸的唇瓣都沒有了之前那般黯淡無光,隻是他還沒醒來,依舊緊緊的閉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