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膏微涼,指尖微熱,涼與熱形成鮮明的對比。
“嘶~”卓思暖吸了一口氣,因著藥膏擦上臉頰的時候傳來了輕微的疼痛感,但隨即的,她便蹙著柳眉,極力的不發出其他的聲響,她不想讓夏景灝看出她的任何情緒,是任何,但是,夏景灝為她擦拭藥膏的動作越發的輕柔了,他小心翼翼的,生怕又弄疼了卓思暖。
卓思暖眨了眨剪剪水眸,她發現,她已經看不懂夏景灝的心了,若說無情,此刻的旖旎場景又是為何呢?若說有情,偏生的還與著其他女人訂婚了,這一切還真是好笑得緊,讓這人哭笑不得,不懂如何是好。
夏景灝的半個身子都在著卓思暖眼前,屬於他的溫熱氣息順著過來了,滿滿的,濃烈的男性氣息圍著卓思暖,卓思暖的眼皮跳了跳,她斂下水眸,而夏景灝用著指尖擦拭著卓思暖臉頰的輕微動作越發讓著她敏感了,她的麵頰微微燥熱,兩團可疑的淡淡紅暈升騰了上來。
夏景灝趁著擦藥的空隙見掠了卓思暖一眼,那一眼,讓著他愣了愣,她斂下了眉目,隻得見長睫毛如欲展翅的蝴蝶那般,不停的撲閃著,那一刻,夏景灝承認,他是被卓思暖罕見的“羞澀”模樣給迷了眼兒,才會忘乎所以的下意識的靠近她。
卓思暖隻感覺到空氣在這一刻似乎是停止流動了,又似乎一切都僵住了,她察覺到有一團模模糊糊的影子在靠近她,她抬了抬剪剪水眸,夏景灝俊朗的麵容便突的放大在她的眼前,他深邃的眸子仿若一汪幽深的潭水,讓人沉淪,讓人堪不破。
因著抬眸的突然,她下意識的抬起下巴,又因著夏景灝靠著太近,觸不妨及的,兩人的唇便輕輕的碰在一起,仿若是蜻蜓點水般,兩人不過是輕輕的觸碰,可是這已經把著兩人嚇得不輕了,夏景灝忙不迭的正了正身子,而卓思暖則是瞳孔微縮的往後靠了靠。
車內的空氣又再一次靜止,卓思暖正經端坐,不再看夏景灝,而夏景灝目不斜視,他把著藥品一一的裝入袋中,放在卓思暖伸手便可勾到的一側,如此一來,車內再也沒有了說話聲,車窗外的昏暗燈光打入車內,不知道迷亂了誰的眼。
夏景灝發動了奧迪車子,迅速的,奧迪便鑽入了車流之中,成為車流的一部分。又過了約莫半個小時,奧迪車才再一次停下來,但是車內的兩人誰都沒先開口說話,沒有誰先打破這一沉默的僵局。片刻之後,夏景灝率先說了話,不過是在跟著卓思暖詳細的解說這些藥品的用法。
卓思暖直到下了車,還是沉默不語,但是她還是接過了夏景灝所買的藥物。她下了車之後,便頭都不回的轉身離去,那背影,帶著幾分灑脫,似乎背影的主人兒一點都不留念身後一直凝視著她的人。
夏景灝無疑是懂得卓思暖的小心思的,他沒有把著卓思暖送回謝家,而是送到了艾琳家。待得卓思暖入了屋子,他再也看不見她的倩影之後,他才上了車,又過了一會兒,才發動奧迪,車子駛入了道路之中,很快的便與車流混為一體。
事實上,卓思暖甫的一入艾琳家,沒有顧得上艾琳的問話,隻是說了一句等一下,便站在百葉窗的窗簾後,一直凝視著外邊的夏景灝,直到車子駛入了道路之中,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的時候,她才收回自己的目光。
而艾琳見卓思暖一回來沒有理會著她,也沒有同這她說些宴會上發生了什麼事兒,而是直接的奔著百葉窗而去。艾琳見卓思暖一直凝視著窗外,便同她一塊兒站在百葉窗後,她看了一眼外邊,見到了奧迪車內的夏景灝,臉上便浮現了一抹“我懂得”的苦笑。
待得夏景灝開著奧迪車離去,卓思暖收回目光的時候,艾琳才伸手攜帶卓思暖到了客廳安坐,又喚來女仆上點熱茶水和糕點,等吩咐完這一切,她才蹙眉問道:“發生什麼事兒了?”
卓思暖低眉斂目,表情淡淡。艾琳挨著她坐下,她是緊緊的握著她的素手,艾琳想從著卓思暖的麵部表情上看出端倪,突然的,艾琳驚呼了一聲,她指尖微微顫抖的指著卓思暖,她失聲叫道:“你受傷了?”說著,她扳過卓思暖的小臉,顫抖的問道:“這是怎麼的一回事?”說著,又細細的問了卓思暖有沒有擦藥等事宜。
“搽過藥了,今日的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誰。”她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不知是在笑何人,之後,她把著在訂婚宴席前發生的事兒詳詳細細的告訴了艾琳,艾琳眸子一會兒黯淡,一會兒又燃起一抹火焰,總之是變幻莫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