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兒有什麼對不起的?
是她不好……她讓他們擔心讓他們勞累了。
他這般說對不起,是存心讓她愧疚麼?
“不。莊主……如果不是我一心想著為了自己好受,你便不會……以後我不會了,一定不會再離開你身邊半步了。”說著,公儀瑾瑜手臂上的力道漸漸加大,似乎怕她又會突然消失一般。
“瑾瑜……”
“相信我,相信我……”
“瑾瑜,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白鳳歌輕聲在公儀瑾瑜耳畔說完,一記手刀落在公儀瑾瑜後頸。
將昏睡過去的公儀瑾瑜輕輕安置在石床上,白鳳歌深深地看著他熟睡的俊容,鬼使神差地伸手輕輕在他臉龐上撫摸。
原本就精瘦,現在更是清減得厲害了。
“好好休息吧。”白鳳歌收回手,輕輕地道,然後將石床上的獸皮搭在公儀瑾瑜身上,起身走出山洞。
湖邊上,冷唯與龍塬並肩而坐,看著眼前平靜如同鏡麵的湖麵靜靜發呆。
“你變了許多。”不知多久之後,冷唯突兀出聲道。
“是麼?”龍塬看著的目光仍舊停留在湖麵之上:“應該是少了那身龍袍的原因。”
“你知道我指的什麼。”冷唯轉頭看向龍塬:“你不想出去。”從他看湖麵的眼神之中便可以看出來。
“嗬嗬,這麼明顯麼?”龍塬輕笑道。
是的,不想出去。
現在,就連做夢的希望也沒有了……唯他們都找來了,那接下來即便不出去,他也不可能和鳳兒如同之前那般“相依為命”了。
“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像什麼?”
“嗯?”龍塬收回視線,看向冷唯:“像什麼?”
“像一隻膽小懦弱的小狗。”膽小懦弱又可憐……
“嗬嗬,我知道。”龍塬對冷唯的毒舌見怪不怪,輕笑道:“我自己也覺得是這般。”連對‘主人’搖尾乞憐的勇氣都沒有。
“別再陷下去了,她不是你能愛的人。”已經見過鈺的悲慘了,他不希望塬也那般傷心傷神鬱鬱寡歡。
“嗬嗬,現在說這些似乎已經晚了。”龍塬笑得有些無奈:“我控製不住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心和自己的腦子了。”眼睛總是會不聽話地去追逐她的身影,心總是會不能自已地想她念她,腦子也總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著與她有關的事情……
“……”聞言,冷唯皺眉不語。
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這個局外人還能說什麼?
她真的有那麼好麼?就連塬都……
“龍塬,去幫我照看一下瑾瑜吧。”白鳳歌的嗓音遠遠傳來。
龍塬轉過頭:“好。”話音一落,便從地上站起身,低頭看著冷唯:“你識水性,就留在這裏幫鳳兒吧。”說完,小跑向白鳳歌的方向。
看著龍塬的背影,冷唯修眉皺得更緊。
誰能看出這便是曾經那高深莫測的翱龍帝?
就在冷唯出神之際,白鳳歌已經悠哉遊哉地緩步到他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