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風把蔡不凡背出聖宗,把他安置在一間客棧中,然後到外麵尋找郎中。
他接連找到八位郎中,這八位郎中聽說他所在客棧,不是裝病,便是找借口搪塞。
楚留風無奈,隻好到藥鋪,胡亂捉一通解毒草藥,回到客棧,命小二幫忙熬藥,緩緩給蔡不凡服下。
初時看他臉上黑色緩緩消退,不由得驚喜萬分。
但待得夜裏,忽然蔡不凡捂著肚子呀呀亂叫,顯是痛苦至極,似乎比喝下草藥之前嚴重許多,再看他臉色,已經是冒出了一個個小水泡,惡心至極。
心想自己自作聰明,反而是害死了舅舅。
楚留風又奔到外麵尋找郎中,這回他拔劍出鞘,生生押走一個郎中。
那郎中被他押出屋簷,猛地在門檻上跪下,求饒道:“少俠,使不得啊,使不得,你一劍殺了我才好,我是絕不替你朋友治病的,我一家四口,命可都操在別人手上。”
“你不給我舅舅治病,我一樣殺你全家。”說著亮出靈犀劍劍刃。
豈料這郎中咽喉猛地向他劍刃壓來,幸好楚留風反應迅捷,否則郎中非死不可,便也不再去為難他。
又尋得幾家,均無人肯來,隻好又折回客棧。
看到舅舅躺倒在床榻下,像死豬一樣,忽然忍不住,眼淚奪眶而出。
蔡不凡身中劇毒,全身上下如同置身在火中,繞是他精通火焰掌,也自知火焰掌力道尚不足以把人打成這樣難受。
他看到楚留風歸來,驚喜萬狀,猛地跪在地上,磕頭道:“少俠,饒命,饒命……”
楚留風當他神誌不清,伸出手指啪啪數下,點住了舅舅穴道,又把他扶回到床上,用棉被蓋好。
蔡不凡壓著一張紙條,紙條上寫著八個字:如實相告,饒你性命。
他便知道定是有人知道他詭計,而這人定然是楚留風義弟,趙盈要他對楚留風坦誠相告,把陰謀全部抖出,方始準許郎中給他看病。
誰知道,他剛欲向楚留風和盤托出,楚留風居然點住了他啞穴,身上幾處穴道,也都被點住。
蔡不凡隻感周身被火燒,眼淚奪眶而出,心道:“我這叫偷雞不成蝕把米,這下我蔡不凡把性命都搭上了。”
楚留風見他神色大異,焦急之極,當下不敢多問,隻不斷陪伴蔡不凡,直到天明。
隻苦了蔡不凡這一夜以來,比打入十八層地獄地獄還淒慘。
楚留風見他神色安詳,解去他啞穴,想要問他情況可好轉些沒,誰知道,剛解開穴道,蔡不凡又咬牙切齒,淒苦嚷道:“少俠,少俠,饒命……”
楚留風見他麵目猙獰,甚是可怕,生怕他咬斷舌頭,又點住他穴道,拿起一塊手帕,替他擦點臉上汗水,安慰道:“舅舅,我是你侄兒楚留風,不是什麼少俠,今天我非替你請到郎中不可。”
說著,拔腿奔出,往大都北部尋去。
心想:“昨晚定是見仁搞鬼,客棧周邊郎中,恐怕都已被她控製,我且向被奔出五十裏,試試看。”
他果然奔出五十裏,這五十裏後的郎中,聽到他要請上門看病,並未直接拒絕,反倒是一口應承。
但走得幾步,那郎中打量了下楚留風臉龐,又迅速折回房中,掏出一張畫像來,一看,登時嚇一跳,急忙躺倒在床上,對夫人道:“夫人,你對那客官說,我肚子痛,無法出診,叫他另請高明。”
房間一位女人,正在梳妝打扮,怒道:“你沒病裝什麼肚子痛?”
那郎中道:“我肚子不痛,那咱倆都得見閻羅王去。夫人,昨晚那黑衣人的話,難道你竟忘了嗎?”
那女人一驚:“咦,衰貨來啦?”
“我來了,可我不是衰貨。”楚留風走進來道。
看見桌上一張畫像,豈非正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