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風在她之前,便展開鬼影神行移去,運了內勁,竟與她不相上下,身形一晃,舉劍替碧琴擋住一招,右足一伸,踏在一個女劍士臉上,陡然間,那女劍士“啊”叫一聲,跌倒在地,眩暈過去。
他心裏未及一驚,長劍旋轉抖出,又刺入一女劍士臂彎一寸,左掌暈勁,掌在她肩膀上,對方身軀飆起,又暈過去。
楚留風知這些女劍士修為一般,頂多在造劍境後期,與他相比,實則相差懸殊,不過那些執鞭女郎,卻難纏得多。
原來七毒門以軟鞭見長,有單鞭法和雙鞭法,在浩瀚國乃屬於一流武學,可與班西諾有得一拚。
“姑爺,我們走啦,真舍不得你。”碧琴雙腿一夾,千裏馬又飛躍而出,這回楚留風一直在馬邊相迎,隻有見月跟得上速度。
見月兩條蛇虛實並用,攻勢淩厲,變化多端,她招招攻向楚留風關節穴道。
楚留風使太柔劍法戲水招式,乃在於讓對方處於時常防備狀態,他劍尖直上,疾點對方胸口“鳩尾穴”,他見見月無可避免,又稍稍偏移,不想真正取她性命,挑在穴道之旁,不料對方來一招同歸於盡,那毒蛇忽然哆的一聲,咬在楚留風額頭上。
額頭一陣無以言狀痛楚,使楚留風即刻落下幾滴淚來,他被毒蛇摔出兩丈,滾在地上,摸了摸額頭,隻見漆黑一片,都是黑血,他罵了一聲:“好毒。”
又擔心一會碧琴回來找他,會遇上此人,當即發力奔起,鉤緊靈犀劍,咬緊牙關,使一招太柔劍法中“飛花柳絮”劍招,這連刺帶掃劍招,帶出數十柄劍影。
見月瞧不清真劍與假劍,忽然手上蛇一麻,蛇頭居然被帶了過來,一口啄在自己臉上,幸好她身上有香藥,毒蛇僅碰一口便鬆開,但已把她驚出一身冷汗,她見楚留風愈鬥愈勇,由一張古銅色臉蛋,變成一張漆黑包公臉,忍不住掩嘴偷笑。
楚留風怒火大熾,心想這人好毒,絕不能留在世上。
鬥了稍許,見月忽然掏出一麵鏡子,遞到楚留風眼前,楚留風見得鏡中一黑人,“啊”叫一聲,問道:“這人是誰,怎麼那麼醜?”
“這人就是你!”見月嘻嘻一笑。
此地隻剩下數人,其餘女劍士都去追碧琴等人了。
楚留風心一橫,收劍入鞘,道:“我不跟你講什麼男女授受不親啦,我非擒獲你不可。”
於是他拳影擊出,乃是千錯百拳,他拚著一股狠勁,奮力劇戰,身上雖中鞭子,卻總是纏鬥不退。
他知自己既已中了一種毒,那便不再懼怕中另一種毒,他實力本就稍勝見月一籌,修為也勝她一期,隻是他對鞭法不懂,對方又盡出怪招,再加上他作戰經驗不足,不懂得隨機應變,是以剛才一路落下風。
但是他現在豁出去之後,菩提神功第八重神拳便是錯漏百出,他滿眼紅絲,目光如電,打得見月暗暗驚訝,忽然胸脯被啪的一聲拍了一掌,她怒了,罵道:“你好不知臉。”
“你穿成這樣,還裝什麼純潔?”楚留風怒極,他出生在南方,於男女之事尚且不懂,在思想上未免有些保守,他常聽人說過有煙花女子,便是穿成這等模樣,在他眼中,煙花女子便乃等同於畜生和妖孽一般。
見月聽他一罵,心中更急,一瞥之間,見他這張黑臉,實則又忍不住笑,叫道:“我穿成這樣,那是習俗,家鄉個個少女都如此,難道便都不純潔了麼?”
“對,你家鄉個個都是妖魔鬼怪,一會我擒住你,非要你好看。”楚留風身法越來越快,更是被毒蛇咬得遍體鱗傷,衣袍碎裂。
但見月身子輕盈,甚是敏捷,她又有長蛇護身,長蛇身上包著一層鋼絲,又硬又軟,如同她一雙手一般,長鞭忽然纏住了楚留風脖子,她知道一用力,楚留風脖子非斷裂不可,卻猶豫了下,拖著他脖子,用掌法相擊,問道:“那女孩有啥好,要你這樣賣力?”
“她什麼都好,比你好一千倍一萬倍!”見月人稱月無情,月下無情,不過現在日光照耀,她倒顯得有些情誼。
她把長蛇錮緊,板臉問道:“你認不認輸,你認不認輸?”
楚留風滿臉通紅又漆黑,忽然“啊”叫一聲,一把抓住見月脖子,直把她壓在地下,怒道:“你快交出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