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風不知花蝶香有無性命安危,他想班西諾禦馬再快,頂多是在一公裏以內,又想班西諾乃一代淫僧,這數日以來與他糾纏,他又少碰女人,此刻有大都第一美人在身邊,他又豈能控製?
自從不見了班西諾和花蝶香蹤影以後,楚留風便振聲大喊“蝶香”二字,想來是花蝶香被點住了啞穴,答他不得。
雪山崩塌,冰塊移動,已有一些變成了水流,由身後如同猛獸般湧來,聲勢極大。
楚留風清嘯傳播數裏,見月和見仁尾隨其後,忽聽見月大聲喝道:“我這匹馬壞啦!”
楚留風停頓下來,等見月上了見仁馬背後,才又啟程。
見仁開玩笑道:“楚留風,有我們三位美女給你陪葬,你倒也舒服得緊。”
楚留風正為花蝶香發愁,哪又有心思開玩笑。
碧琴截話道:“在他心中,我們三個加起來,還比不上小姐一坨屎。”
“大水沒到馬蹄啦。”見月叫道。
“不好,越來越深了。”楚留風驚訝叫道。
“快下馬來,咱們手拉著手,別讓冰水衝散了。”碧琴急叫道。
楚留風抱她下來,又拉住她手,又讓她拉住見月左手,見月右手又拉住見仁左手,此時水已沒入胸膛,又冰又冷。
“捉住一塊大冰塊,咱們站上去。”碧琴叫道。
“好主意!”楚留風單手拉住一塊一丈寬冰塊,與三位女劍士一起縱身躍了上去。
冰水滾滾,如同海嘯之勢,向西湧動。此時霧氣漸漸消散,顯是已走出死亡霧陣,他笑道:“一場雪崩,倒使我們走出了天冰禁地死亡霧陣,倒也不是件壞事。”
“唯一欠缺但是,我家小姐沒有陪在這裏。”這時候仍有不少冰塊由後方湧來,楚留風揮舞起靈犀劍,劍劍斬在小冰塊上,生怕這些冰塊撞碎腳下丈寬冰塊。
見月、見仁手持軟鞭,啪啪把迎麵而來冰塊打碎。突聽碧琴一聲欣喜之叫:“姑爺,您看,那是什麼,還有有兩個人影。”
楚留風轉頭瞧去,正見一公裏外有兩個人影,一男一女,依稀辨認出正是班西諾和花蝶香,兩人在水中行走,搓手無措,他急聲叫道:“兩位姐姐,下來!”
說著,拉著碧琴手臂躍下。
見月哈哈一笑道:“沒想到在臨死之前,還能報仇雪恨。”
“多個人,多個熱鬧。”見仁道。
不過由於水力衝擊甚大,四人要走到那裏,難度實在太大,才走得一陣,冰水便沒入了頭頂,還得迎麵避開那些浮冰。
以楚留風如今這修為,在水底能夠憋氣十分鍾,十分鍾後,便得到水麵換氣,在天冰禁地,人體功能大量被削弱,在南方部落,楚留風能以肌膚呼吸空氣,到了北方,雖未能以肌膚呼吸空氣,但憋住一兩個時辰,問題卻不大,而在天冰禁地,卻十分鍾都憋不住,碧琴修為低些,每隔五分鍾要換一次氣。
楚留風浮起在水麵,以雙腳搓動冰水,見月、見仁在水底沿力道之處行走,腳跟踏入一尺有餘,各人輪流浮上水麵。楚留風時而見班西諾跳起,沒躍起一次,便又被冰水衝走二十丈。
他振聲叫班西諾原地站住,班西諾知是楚留風等人,又喜又驚,心想若是冰水中無食物充饑,吃掉他們幾人,倒是可以勉強支撐數月,每日他吃三斤肉,給花蝶香吃一斤,便是四斤肉,那四人加起來,該是有四百來斤肉,當下不由嘻嘻笑了起來。
挨過了數月之後,天冰禁地將會迎來冬天,那時極西領域冰水凝結,該是可以走到一條出路。
楚留風不知他笑些什麼,但隻覺他笑聲陰森,待得靠近他時,振聲叫道:“班西諾,你暴戾凶殘,殺人無數,死有餘辜,念在今日大難當前,你交出香妹,我們便饒你性命!”
“傻姑爺,別做夢啦,說這些天真話,誒!班西諾,你想不想離開此地?”碧琴問道。
“倒是這位小丫頭智商沒問題,你說你有什麼方法?”班西諾問道。
碧琴脆聲道:“我讀過一些地理,知道一些常識,沿西而去,應該是可以到達浩瀚國,難道不是麼?”
“在天冰禁地中,你竟還能辨別方向?”班西諾問道。
碧琴笑道:“我又不是路癡,為什麼不能?進入天冰禁地那一刻開始,便是辨明了方向,而且千裏馬飛奔過之處,已經是在腦海畫成了一條線。無論走到哪兒,我心中都有一個方位,這是天賦,你不信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