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風見她們緘默下來,心裏稍微好受了些,他自然知道趙盈對他情誼深重,是以總不願看到她難受。
又想她一人出走,行走江湖,總是不易,而花蝶香身邊,卻有自己陪伴著,登時對趙盈又是憐憫,又是心疼。
他轉頭望去,見通天眼大師正和班開陽鬥得水火不容,班開陽有武曲神功,通天眼卻又有佛陀小神功,二人修為相當,內功相當,比拚的是武藝。
楚留風隻瞧著那武曲光劍數秒,便覺眼睛有辣辣之感,耀目不可直視,又想通天眼大師在這方麵,定是落大虧,卻不料通天眼大師早已雙目合上,完全隨著風聲來辨別武曲光劍招數來路。
通天眼大師武功屬於純陽一路,班開陽武曲神功雖然熱辣逼人,但其實內功乃是純陰一路,與那雙鉤班闊乃是一路。
楚留風見優雅劍聖劍法雖然淩厲快捷,但正是因為太快緣故,看他劍刃橫劈豎砍招式,卻像是一道有一道波浪般,看似慢過蜻蜓飛舞,實則快過閃電劃空。
最開始,他們還有劍招對弈,最後兩人卻寧立不動,班開陽手握光劍,沉思默想,微垂下頭,通天眼雙手合十,緊閉雙眼,眉頭微皺。
隻聽趙盈輕笑一聲道:“班開陽武曲神功雖然剛猛,絕世無雙,雖說是優雅劍聖,實則浪得虛名,他陰招太多,裝腔作勢,不重實質,遇到純陽神拳通天眼,卻也不免要敗下陣來。這就叫做華而不實,表麵上看起來賞心悅目至極,實則上,嘿嘿,中看不中用。”
楚留風知道趙盈言外之意,乃在於諷刺花蝶香,又見兩人已無生命大礙,花蝶香眼見便要還口,當即一握她手,道:“你大傷初愈,好好歇息,莫要動了中氣才好,像你這麼美的人,若是有個三長兩短,可真傷了天下男人的心了。”
“誰又會三長兩短了,你就愛瞎想。”花蝶香撅嘴道,對於楚留風關心自己,甚是滿意,心中竊喜。
楚留風見趙盈一臉哀愁,心中顯是悶悶不樂,怕她傷勢加重,又道:“趙弟,你身為九大宗教派武林盟主,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不能那麼不愛護自己,眾劍士都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呢,安心養傷要緊。”
“誰要你管!”趙盈嘴上強硬,心中卻已是感動不已,心想,“他心裏還念著我,總算不枉我對他一心一意。”
又見花蝶香握住楚留風手腕,隻能緩緩起身,叫家丁拿來一台新鋼琴,自己談起一首曲子療傷。
楚留風見班開陽和通天眼大師又鬥得稍許,最後各出關鍵一劍,武曲光劍帶著風卷殘雲、橫掃千軍之勢飆去,尤其飆往通天眼大師眼目,那武曲光劍光芒,竟是能夠傳播千丈,周圍樹木已是被強大輻射震傷內髒,紛紛枯萎一大片。
麵對敵人最後一劍,通天眼大師忽然叱吒一聲,兩眼瞪大,放出異芒,隻聽砰一聲巨響,通天眼大師雙掌穩穩擊中在班開陽胸膛上,班開陽飛出三十丈,通天眼大師雙目卻已失明,這一下班開陽受傷倒地,通天眼大師勝了。
趙盈滿臉訝異之色,急不可耐差人叫郎中過來,她注視通天眼大師雙目,隻見鮮血淋漓,甚是慘不忍睹,不由歎道:“大師又何必如此?這場賭注咱們輸了卻也無妨。”
“老衲多謝盟主關心,他這武曲神功,最厲害那招,才是最有破綻那招,因為攻擊力增加越強,防禦就會越低,老衲若不犧牲這雙眼睛,隻怕此刻早已身首異處。隻要老衲潛心修煉,這兩雙眼睛,一年之後便可複原。又有什麼值得可惜的呢?”通天眼大師雙手合十道。
楚留風又見班天樞行走出來,深深一揖道:“北方諸強,果然武藝高強,下一場,乃是最後一場,這一場,將決定最終勝負歸屬,七師弟,你上。”
楚留風見一彪形大漢,緩步行出,手中持著四柄劍,花蝶香輕聲道:“大哥,那便是北鬥七星老七班輔星了,雖然他排行老七,實則修為甚高,劍法淩厲,若單說劍法,此人乃是北鬥七星之首。”
“這一場若是勝出,那碧琴便是有解藥可用了。”楚留風看著班輔星,對花蝶香道。
花蝶香麵色驟變,忽然問道:“大哥,你要上去對打麼?”
“南方九大宗教派此處隻有數百人,一等高手都盡數出完,隻怕無人敢上去了。”楚留風凝望著遠方,默然道,他見九大宗教派劍士蠢蠢欲動,又知他們修為實在甚低。
隻聽那班輔星冷言譏笑道:“九大宗教派,難道沒有勇士了麼?一個盤劍境高手,都擠不出來?趁早滾回娘胎去,來長安撒野,找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