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世代行醫,在醫術屆享有很高威望。朱願望父親應海外邀請常年在海外講學,他母親嫁夫從夫,也隨丈夫一起四處奔走。朱遠望
則沉醉於學術研究,開個診所也不過是為了朱家傳統。沒有三十年以上的懸壺濟世功德,不得離開本職工作。否則照他的性格,搞研究工作或者更符合他的願望。
第二天下午,朱遠望帶著滿腹的納悶,稍微有些激動的心情來到雲齊家裏。他終於見到爺爺的師父,和想像中大不相同,爺爺的師父看上去年紀居然和自己相仿佛,難道真的有長生不老之術?這給他帶來的衝擊是震撼的。雲齊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也是感到有些激動,他倒是不太覺著奇怪,在他心中,神仙之類即使真的存在也隻不過是證實了經典的理論而已。隻是自己居然能夠和這樣的人士發生接觸,而且朱遠望的爺爺好像有意推薦自己做這個人的徒弟,真是幸運啊。相比之下,不公正的丟失工作不過是小事一樁。
二人一路無話,坐朱遠望的車一路駛向郊外。隨著目的地越來越近,雲齊的心情也越來越激動。幻想著各種會麵的情形。車終於到達郊外的一所大院,進了大門,雲齊吃驚道:“這就是你家?”隻見眼前亭台樓榭在各種植物的包圍中影影綽綽,古色古香的中國古典建築令雲齊不由得想起一句話----“侯門深似海”。朱遠望的家竟然是一個如同公園一般的莊園。雖然這裏郊外的土地價格不是很高,可是要建如此規模的一所莊園,不知道要花費幾何了。
停好車,朱遠望看出雲齊的驚訝。笑道:“這裏原來是我家的祖業,爺爺對國家有特殊貢獻,所以國家獎勵給我們家。其實,這裏還是一個研究中心,隻不過目前我沒有太多時間在這裏搞研究。”雲齊釋然,但即使如此,這朱家也不是一般的有錢人家。除了大門,圍牆以外,這裏讓雲齊有一種回到古代的錯覺。
跟隨朱遠望七拐八繞,來到一個大廳,廳內擺設裝修居然很現代化。並沒有出現雲齊想象中那種古典家具,中軸對稱式擺設。大廳中朱遠望的爺爺正在和一個年紀看似同朱遠望差不多的中年人對弈。中年人一張國字臉,濃眉細眼,穿著一套杏黃色的道袍,樣貌很普通。莫非這就是朱遠望爺爺的師父?朱遠望的爺爺名叫朱彪,看起來今天精神非常好。
果然,朱彪看見他們進來,向中年人介紹道:“師父,這就是我說的那個不凡少年。”雲齊上前先對老人道:“爺爺,你好。”看著中年人,卻不知道該怎麼稱呼,無奈隻好學書上道:“前輩好。”朱遠望在一邊看到雲齊拘謹的模樣,暗暗好笑。自己見到這個中年人時也是不知道該如何稱呼。按照輩分自己應該叫他老祖了,可是看他的樣子,還真的叫不出口。
朱彪道:“你別叫我爺爺,雖然我癡長你幾歲,可當不得你如此稱呼。”那中年人微笑道:“不必如此拘束,貧道是終南山一心道人。”
雲齊略感有些怪異,眼前這人也不知道有多少歲了,不由想起電影《大話西遊》中的對白:“神仙?妖怪?”想想也倒罷了,或許是太緊張的緣故,他居然衝口而出。隨即暗呼:“糟糕!”本來想好的各種見麵情形全然化為泡影。朱彪也麵色微變,朱遠望佩服不已。這個問題卻是他想問而絕不敢宣之於口的。
一心道人並不在意雲齊的無禮,溫和的笑道:“我不是神仙,也不是妖怪。隻是個如假包換的修行人而已。”雲齊心中懊惱不已,自己這是怎麼了,在這個人麵前似乎大腦不受指揮一樣。
一心道人又道:“聽說你愛好頗多,我們來對弈一局如何?”
“下圍棋嗎?哦,好的,好的。”二人落座。收拾好棋盤上的棋子,雲齊自覺地將白子放在自己這邊。這是麵對長輩的基本禮儀。
一心道人點點頭,將一枚棋子輕輕放入棋盤右上角星位。輕聲道:“很久沒有遇到好的對手讓我過癮了。”他年輕時本是一翩翩公子,隨著列強入侵,加國破碎,他的家庭也在戰火中支離破碎,可是當時朝廷腐敗,他報國無門,心灰意冷之下遠遁山林做了道士。
二人落子如飛,轉眼間已經下了數十手。一心道人的棋好攻,四處挑起戰鬥。雖然開局是現代布局,可是著法構思卻一如中國古代圍棋棋路。著法犀利,大開大闔。一派氣吞山河的氣勢。令雲齊感覺到沉重的壓力。俗話說,棋如其人。雲齊的棋路便如同他的性格一般,綿長細膩,善守不善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