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一路無語。來到山上,轉過山坳,眼前忽然開闊。山坳中一片平坦的山穀中,居然有一個氣勢宏偉的建築群,房舍錯落,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間。一心道,這裏的建築,就是根據當年重陽宮的規模化出的。雲齊,朱彪看得暗暗咋舌。互相望了望,均想:“重陽宮當初好大規模。”
元朝時,重陽宮殿堂建築共計約5048間,道士近萬人,端得是天下第一大道教門庭。隻是後來逐漸衰落,現在僅存靈宮殿、祖師殿兩座,原有碑石散棄露天。此處看樣子多半是後世那位祖師的傑作。說不定做這事的就是一心道人,通過這段時日相處,雲齊深知自己這位師父是典型的性情中人。
眾人在一心帶領之下來到祖師殿,殿中供奉祖師王重陽神像,兩旁冊立七位道人,那便是有名的全真七子了。及下一排靈位,卻止有畫像,而無塑像,卻是龍門派曆代祖師靈位。
依次拜過祖師,一心讓雲齊,朱彪二人跪下,誦讀戒律。大抵各名門正派戒律都是大同小異。龍門派戒律尤其簡潔明了。無非是不得持強淩弱,尊師重道,團結同門之類。讀罷戒律。一心根據龍門派輩分,給雲奇起道號為“陽衡”,朱彪道號為“陽權”。
拜師禮成,一心對朱彪道:“你莫怪為師偏心,我門道法並無一定成規,而你為人太過方正忠厚,悟性不佳,修行恐難有大乘。為師性情又有些怪僻,不善授徒。日後你修行的成就如何,還要落在你這個師弟身上,你日後要緊隨你的師弟,輔助他光大本門。功成之日,管保還你個正果。”他此時已經隱隱有將掌門之位傳於雲齊之意。不過對於朱彪卻稍有愧疚,雖說朱彪資質太差,可自己畢竟也未全然盡了做老師的責任。
朱彪聞言,惶恐道:“徒兒也深知自己之事,怎敢對師父有埋怨之意。師弟天縱之資,定能不負師父苦心,弟子也定當竭盡全力,輔佐師弟。”說罷,磕頭不止。一心如何不知自己這個徒弟為人。道:“如此甚好,為師不久也可以放心飛升了。”朱彪,雲齊而人均知此乃喜事,雖然不免有些黯然之意,不過此時距離一心飛升之日恐怕尚有時日,倒也不如何覺得悲戚。
隻是雲齊得師父如此看重,倒有些手足無措,同時深感身上不由的壓了一副重擔。通化笑道:“好一個會偷懶的師父。自己逍遙去,卻把擔子放在小孩子身上。”
一心不覺麵上一紅:“你這個師門長輩,躲在這裏逍遙了幾百年,莫非想要接這掌門之位不成?”通化大搖其頭:“我沒著資格福分,我還是在元嬰期呢。”一心見他耍賴,也不好過份玩笑,假意哼了一聲,也就作罷。實則龍門派曆代祖師及門人弟子,都是些喜歡逍遙自在之人,別的門派為爭掌門人位置,往往明爭暗鬥,甚至同門相殘也不是什麼稀罕事情。偏偏他門中弟子人人視此掌門之位如同束縛,避之而唯恐不及。不過一旦掌門指定後,卻都是全力輔助掌門,掌門號令決計無人敢不遵從。朱彪本無爭強之念,一心一意隻求能夠列於師門門牆。對於雲齊他本身就佩服,見到師父看重雲齊,不由替他高興,全無半點嫉妒之心。雲齊卻是懵懵懂懂,並不很清楚門派之事。
四人出的祖師殿,雲齊問道:“師父,那些傳說神化究竟是怎麼回事?”一心看看雲奇笑道:“沒想到我門中居然有了個如此不專心修行,好管閑事的弟子。”雲齊道:“我這不也是緬懷先輩事跡,也好有個榜樣啊。”
一心笑罵道:“巧言令色,也罷,你想聽故事,我就說說,不過這上界之事,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你想知道什麼?”雲齊道:“鬧天宮的齊天大聖真的有嗎?”一心道:“齊天大聖是有的,至於他有沒有鬧過天宮那就不清楚了。天界其實也並非全然無憂無慮,據說天界同修羅界就經常發生爭鬥。”雲齊默然,想到:“想必那就是佛經記載的天界與修羅界的戰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