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裏靜極了，楊子蕭說得沒錯，此時的秦臻確實是紅色的。紅色的臉，紅色的鼻子，紅色的唇，甚至連旖旎著燈光也被暈染成了暖紅色。
燈被關上的瞬間，秦臻分明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很大的聲音，讓她覺得有些突兀。
自己在做什麼？現在是什麼情況？
她以為自己會糊塗，可腦袋卻又分明那樣清醒著。
她不是三歲小孩，當然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她也清楚眼前的人不是歐顥，不是那個她等了十多年，喜歡了十多年的歐顥。
可她竟然沒有絲毫的排斥，也沒有絲毫的不適應。
眼前的男人，她明明該討厭他的，不是嗎？
可為什麼當他的唇覆上來的時候，她下意識的反應會是回應？
她的回應毫無吻技可言，這讓身上的男人有一瞬間的遲疑，但僅僅是半秒，他的舌便靈巧地滑入她的口中。
她的身子又微微的顫抖，很輕，但他還是感覺出來了。
她的反應也很生疏，生疏得他都有些不敢繼續。
可那味道真的很美，美得他舍不得放開。
隻是下一刻，不幸的是還是發生了，那笨女人竟然一口咬在了他的舌頭上。那一口很重，痛得他都以為她是故意的，所以吃痛地放開了她。
而接下來，卻是她手忙腳亂的道歉，“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很、很疼嗎？”
楊子蕭幾乎說不出話來，卻還是搖搖頭。
許久，他都沒有在繼續，就那樣雙手撐在她的身側，定定的看著她。那如星空般深邃的眸，在此時顯得格外好看。
“怎麼了？”秦臻沒想打最後會是她先開口。
“你是……第一次？”他皺著眉。
即使是在黑暗中，近在尺咫的距離，也能讓她清晰地辨別出他每個表情細微的變化。
她有些疑惑的，但還是點了點頭。
他不再說話。
無盡的沉默開始在這偌大的房間蔓延開來，秦臻看著他的表情一點一點變得複雜起來。而她的心也跟著一寸一寸冷了下去。
不知又過了多久，他終於放開她從床上坐了起來。
他開了燈，從抽屜裏拿出一支煙，然後打開落地窗，走到了陽台邊上。
他背對著秦臻，她看不清他此刻的表情。但她卻可以看到他的背影，依舊是那樣修長挺拔，可她不知道，這樣的背影該配上怎樣的表情才算是完美。
可縱使這樣好看的背影，卻還是抵擋不住她冷卻的心。
許久，楊子蕭才又轉身走進屋裏。
他的眼神望向秦臻，複雜得讓人捉摸不透。秦臻臉上終於浮起一抹嘲諷的冷笑，“其實楊少爺不必擔心，我並沒有想過什麼第不第一次，就非要你負責。這種事情你情我願，大家都是成年人，我還認得清形勢，也沒你想得那麼幼稚。”
說完，她又兀自背對他躺下，然後拉過被子蓋住自己。
楊子蕭沒說話，默默為她關上燈。
可秦臻卻再也睡不著，她窩在被子裏不動，一隻隻數著小綿羊，可數到最後卻越來越精神，腦子裏竟全是那男人的背影。
身後依舊聽不到任何動靜，但她不願轉過頭去，她不願再見到那個男人。亦或者說，是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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