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由於稱呼的問題,在回去的路上,秦臻為了這事兒好長一段路都沒跟楊子蕭說話。
“喂,秦阿姨,別生氣了。”偏偏楊子蕭還要來火上澆油,惹得秦臻一個轉身旋踢從他麵前飛過去。
哪知由於冬天穿得太厚,秦臻動作有些艱難,落地的時候一個不穩,重心便向後移去。還好楊子蕭眼疾手快,上前一步撈住了她的腰。
看著眼前那張放大的俊臉,秦臻腦中一時頭緒萬千,不過短短瞬間便飛過一幅又一幅畫麵。
那年初春,楊柳岸邊秦淮河畔,她是一名靠賣藝為生的煙花女子,而他是好巧不巧恰恰路過的翩翩佳公子。白衣飄飄,手握一把折扇,“姑娘長得好生麵善,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
秦臻朱唇輕啟,正方欲說什麼,這邊楊子蕭卻十分不解風情地先開了口:“你那眼神……是因為眼睛抽風了嗎?”
秦臻突然就回過神,一把推開他:“風情萬種看不出來嗎?”
“你確定那是……。風情萬種?”
秦臻真是後悔,她怎麼會自甘墮落地把自己想成一妓*女呢?雖然是高級名妓,但這頭銜怎麼聽還是覺得有些刺耳。
秦臻抬頭看著楊子蕭那張禍國殃民的臉,怎麼看那秦淮河邊抱著琵琶的也該是這貨啊!
這樣想著她突然就覺得心情大好,不自覺地笑出聲來。
“你笑什麼?”楊子蕭長腿一邁就跟上了她。
秦臻偏過頭去,抬起他的下巴:“妞兒,給爺笑個?”
楊子蕭漠漠她的額頭,疑惑道:“這不會是燒壞了吧?還是出門沒吃藥?”
秦臻心情突然大好,也不再去跟他計較,於是關於稱呼的問題就這麼暫時被遺忘了。
回到家,正巧趕上不遠處的三姨來串門。秦臻一進院門就甜甜地叫了聲:“三姨。”
三姨是個風韻猶存的中年寡婦,早在很多年前就喪了偶。但她卻一直沒有嫁人,靠著自己把獨子撫養長大。
現在她的兒子已經成了家,就在離瑞成不遠的一座城市工作。小夫妻倆一直思忖著要把三姨接過去,但三姨在這裏住慣了,哪裏舍得挪窩。
說起來三姨那兒子也沒比秦臻大幾歲,小時候秦臻就皮,夥同蘇藜兩人去偷三姨家的蓮藕。
蘇藜比較笨,不小心一腳踩進爛泥就爬不上來。後來兩人就被三姨家那哥哥發現了。蘇藜跑不動,秦臻又斷然不會丟下她,當時兩人急得呀,那哥哥還沒過來呢,兩人到一前一後先哭了起來。
不過後來情況大好,哥哥並沒有責備她們,還把她們帶回去。那時兩人心裏還有戒備,想著三姨肯定會告訴她們的家人,這樣又免不了得挨一頓訓。
當然,這種狀況,一般挨訓的都是蘇藜。至於秦臻,她已經做好了被老爸老媽拿著掃帚混合雙打的準備。
但後來三姨並沒有去告狀,還請她們吃了很多東西,給她們洗了外套。
從那以後,倆人沒事兒就特愛往三姨家裏竄,有時候一去就是大半天。
而現在,秦臻確實已經好久沒見到三姨了,這麼突然一見麵,心裏激動難擋,跳上去就先給了三姨一個大大的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