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了,不能就是不能。”
雲千曼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為他煉這一爐辟穀丹已是格外開恩,沒想到這家夥得寸進尺,要這要那,實在煩人。這之後她便不再睬他,等辟穀丹出爐後,殷問劍連著吃了兩顆,填飽肚子之後就趴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一到晚上第二息再次出現,他讓雲千曼繼續煉製二級元陽內丹,交待完她的工作,就把殷問劍給帶走了。等雲千曼再次見到他們時,第二息拿了丹藥就走,留下一個搖搖欲墜的殷問劍,滿眼血絲。
隻見此刻的殷問劍一身灰色,他走之前分明是一身白衣金花的長袍,價值不菲,隻一晚不見這身長袍就已破爛不堪,沾滿了不知是血漬,還是泥濘,還是兩者攪混在一起的灰色物體。破碎的長衣下,露出裏麵一身同樣是灰色的金屬護器,這護器一看就非凡品,但也已破損多處,讓人看到裏麵幾處深已見骨的傷口。
見他這狼狽模樣,就像剛剛被人打劫了一般,雲千曼驚問道:“你這是怎麼了?”
殷問劍直挺挺往床上一躺,有氣無力道:“別提了,背了一晚上的屍體,掏了一晚上的內髒,惡心得我連肚子裏的辟穀丹都吐掉了。”
“內髒?”
“幾隻五級妖獸和他們的獸崽,他娘的,贓活累活全是我幹的,妖丹卻沒我的份,他娘的。”
“那你的傷?”
方才殷問劍還罵罵咧咧沒完沒了,但一想到身上的傷口,頓時眉頭緊蹙,一臉便秘般的表情。因為有求於雲千曼,所以接下來的口氣也平和得很,他開口道:“好姐姐,我也算是死裏逃生,差點就被其中一隻妖獸生吞活剝了。不看僧麵看佛麵,念在我們同住一間屋子的份上,你也得幫我清理下傷口吧。”
雲千曼真想一腳踹死他,他若好好求她她便答應他了,竟搬出這麼一個啼笑皆非的理由。
還同住一間屋子,讓他自生自滅算了。
但她突然感覺身後一道目光銳利如劍,正緊盯著自己,沿著自己的脊椎骨由上而下的徘徊。
她猛然向門外望去,隻見鍾如敏不知何時已身立門外,就像一個沒有聲息的遊魂,一臉陰森。
雲千曼這才記起現在是白天,白天這段時間第二息是不在的,這個鍾如敏自然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她若想殺她,沒人攔得住。而此時的鍾如敏臉上確實殺氣騰騰,或許想起了前日雲千曼頂撞她時的情景,冰寒的目光許久才從她身上挪開,落向了半死不活的殷問劍,走到床前,目不轉睛地看著他的傷口。
殷問劍早已眉開眼笑:“師妹你來得正好,有沒有把師父請了來?”
鍾如敏眉目一轉,黯然道:“萬丹宗覆滅後,師父他老人家心灰意冷,早已去了遠在天外的天澤國。不過我已用雲鷹傳去了消息,他若知你受難,即刻就會趕回來救你的。”頓了頓她又咬牙切齒,雙唇似乎都要被自己咬破,怒喝道,“那怪物著實心狠,我隻走了一天,竟把你傷成了這樣,我非殺了他不可!問劍你放心,昨日我回到青霞山時,找到了那本丹辰殘卷,且讓我準備幾日,待丹藥煉成後必能破開你體內封印,到時你我二人聯手就算不能殺死第二息,諒他也奈何不了我們。”
“太好了,我非把那怪物狠揍一頓,打到他媽都認不出他來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