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清寧在心底冷哼了一聲,對眾人的見風使舵很是不屑一顧。
正當她愣神的間隙,朱紅色大門被緩緩拉開,從屋裏走出幾名男子來。為首的男子一身月牙白的衣服,衣服上用青絲繡了華麗的圖案。衣服的質地極好,應該很名貴。他腰間玄色白玉腰帶上,掛著一枚白玉玲瓏腰佩。整個人看上去儒雅文氣,又貴氣逼人。
趙清寧隻掃了一眼,便猜出為首的男子大概便是這群人裏邊的主子。
“公子,這些下人你要不要過一遍?如今二公子那邊缺人得緊,自從馮風走後,二公子身邊一直缺個伺候的小廝。如今他還在病中,不得閑,不如公子親自為他挑上一挑?”緊隨馮聞州身後的馮德昌見他欲走,忙開口征詢他的意見。
馮聞州停下正要邁出的步子,往人群裏掃了一眼,無奈的歎氣一聲,“我那個二弟,可不是什麼人都能入得了他的眼的。德昌,你是尋了許久沒有尋到他滿意的人,故意將這個難題推給我的罷!”
馮德昌畢恭畢敬的拱手作揖,“公子行行好,此次若再尋不到令二公子滿意的人,老夫人隻怕不會輕饒奴。二公子向來最聽公子的勸,以公子的名義給他選的小廝,二公子定不會斷然拒絕,起碼他會先試著用用。”
“你這算盤倒是打得響。”馮聞州幹笑了兩聲,絲毫沒有一點架子似的拍了拍馮德昌的肩膀,往人群邊走來,“那家夥用人十分挑剔,我隻管給他挑去,留不留得下,還得看他們自己的本事。”
“當然,當然。”馮德昌屁顛屁顛跟在馮聞州身後,懸在心裏的石頭總算往下落了落。
馮聞州在人群裏隻繞了一圈,便篤定的將雙手背至身後,站定。
“不會寫字的小廝後退一步。”
有小廝垂頭喪氣的往後退了退。
“不會拳腳功夫的也麻煩往後靠一靠。”趙清寧這一排,立馬就隻剩下三四個小廝來。
馮聞州略微打量了下剩下的四個小廝,伸手指了指中間那個又矮又醜的小廝,“你太矮了,也走吧。”
中間那個小廝明顯很不服氣,他掃了趙清寧一眼,義憤填膺的指著他道,“明明他比我還矮,為什麼不讓他也出列?”
這是自己死還要拉個墊背的!
馮聞州有口難言,張了張嘴,到底沒掏出那把“殺人的刀”,隻淡淡說道,“總之你不合適。”
小廝還不死心,似乎主家不給他個說法便不會罷休一般,“我們明明一起在這挨凍了半個時辰,憑什麼他矮他有機會進馮府,我卻不行。公子你這……。”
馮聞州撫了撫額,有些頭痛的“掏出刀來”,“因為你醜。”
短短四個字,引得眾人哄笑起來。這些哄笑聲似乎紮痛了小廝的心,他閉上了準備繼續施法的嘴。表情有些扭曲的愣了一下,不知所措的掃了一眼眾人,羞愧的埋頭沒入人群裏。
這人長得如朗月入懷,嘴是真的毒。趙清寧腹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