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沈道打斷了沈德繪聲繪色的講演。
像上次吵完架那樣,他一個人到視野開闊的地方吹風平靜心情。
"原來你們小時候真的關係不錯。"我說。
坐在城牆上的沈道轉頭看我,覺得我特煩:"你又跟來幹什麼。那個時候我不到十歲,懂什麼呀。"
如果人們的過去遇到了些不愉快的事,如今最多想忘卻。沈道卻恨兒時的自己。那時他不僅殘殺小鳥,還開心的去參加人的葬禮,打架、欺負弱小......。我認為沈道有病,誰小時候沒幹過壞事,而且這些都是小事。他堅持認為小事折射的都是大毛病,說明他這個人的本性就是壞的,他這些年去幫助別人就是為了洗刷"罪惡"。
說著說著,他的情緒又變得激動。我勸他不要老發脾氣,要平靜淡然。他說他也很想,隻是那些東西做的事太不是東西了,教他們什麼也做不好。我說隻是小事。他大發雷霆,說最討厭別人說這些是小事了,東海龍宮為何會塌?就因為一顆小小的定海神針。人為什麼會活著?就因為一顆拳頭大的心髒。
有人說,與人合作行事,事本身已不重要,合作的人才重要。照此說法,與沈道合作注定要成敗筆,本身這個過程就是一種折磨。
好在他火氣來得快去得也快,下城牆後不久就與我和沈德侃侃而談他最近的思想狀況。最近吧,他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沒準東極人是艾塞尼人(essenes)的後裔。艾塞尼人是猶太民族的一個派別,他們是聖潔的人。他們特別的生活方式注定他們數量很少。除了逃入荒野、遠離戰爭、耕種薄地、閱讀聖書這些簡單的生活方式外,導致人數較少的另一原因恐怕就是財產上了。普通人是沒有辦法想象沒有私人財產的境況的,然而,艾塞尼人卻欣然接受這一切,除了日常所需,他們沒有一件私人物品。《道德經》中說道:不尚賢,使民不爭;不貴難得之貨,使民不為盜;不可見欲,使民心不亂。正是有了這些製度,那些人們才"皆知美之為美,斯惡已;皆知善之為善,斯不善已"。可見,一個理想主義的國家是靠製度能建設而成的。雖然東極是華語國家,艾塞尼人是西亞人,不過同屬亞洲,是其後裔並非不可能。
聽完這些,我和沈德除了長見識外,沒明白這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沈道破口大罵:"你們兩個白癡。如果真是艾塞尼人後裔,那肯定還有其他後裔。沒準我們能找到類似東極的小國。到時,我們就不用靠取人心髒這麼肮髒血腥的手段去讓東極重生了。"
無論是聽上去,還是看上去,好像他說得是那麼回事。不過,這好像比其他方法更難吧?他才白癡,我們為什麼選那個比較血腥的方法?不就因為他便捷快速。
沈道下午去給"關你什麼事"做心理治療,很快卻又回來了。他讓我跟他一起去,因為他是男的,"關你什麼事"因此拒絕與他獨處。在給我解釋的過程中他一直表示不理解,還反複問我,難道他的長相或行為舉止讓人看上去像色狼嗎?我跟他講了些端木屨濯家的情況,例如家法"防火、防盜、防男人",以及隻要是男的碰過的東西一切銷毀、呆過的地方一律重建等。他張大著嘴聽完,說,"關你什麼事"真是個好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