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那封信舉到沈道麵前,態度幾乎到了哀求:"你不能這麼做。"
他看了幾秒我的眼睛,然後眼皮隨著逐漸低下的頭一起下來,最後看著地麵說:"就算要我的心髒我也會給,我們沒得選擇。"
如果剛才的態度算哀求,那現在我的態度就可算憤怒了:"我倒寧願是要你的。我們雖然和她相識不久,也沒有太深厚的友情,但是她是朋友。她的喜好是怪,癡迷於藍色。但是,她從小到大一直孤單的在此生活,沒招過誰惹過誰,更沒傷害過誰。我們憑什麼要那樣對她,我們不能。你敢傷害她我們就絕交。"
他一直盯著地麵:"東極使我們很多人的夢想。我會在給她的藥裏下毒,一種不會讓她痛苦又不會到達心髒的毒。"
聽到這,我趕緊跑到議政大廳。空蕩蕩的大屋子裏,牆角坐著"關你什麼事"。我寬心不少。我告訴她,不要再喝沈道給她的藥了。她問為什麼。我不敢告訴她實情,那樣她會把我們想得很壞。我隻能說是,因為那些藥隻是舒心安神的,對她的病沒幫助。她笑了,說舒心安神的也不錯,她最近睡眠確實不太好,經常做噩夢。我繼續圓謊,說如果別的醫生的藥就能喝,沈道這家夥,如果醫術高超的話,為什麼不去開診所呢?還有,他自己明顯就有病,對別人的要求總是嚴格完美,自己卻有一大堆缺點。一個醫生連自己都治不好,哪能治好別的患者。她依然笑談,覺得那是兩回事,因為很多國君根本治理不好自己的家庭,卻能治理好國家。
我徹底無語。隻能等待沈德送藥來,然後我假裝不小心打翻。不過,這也許會燙到我。
出乎意料之外的是,送藥來的是沈道。更出乎意料的是,他沒用碗,而是將藥裝在一個小銅壺裏,壺口被堵得嚴實。我才明白,原來此人是如此奸詐。
他輕聲對我說,如果不想看到殘忍的畫麵,就快離開這。
以前,不管他多討人厭,我始終相信他是好人,閣嶼也是這樣告訴我的。現在,他的眼睛裏卻閃現出一絲邪惡。更可惡的是,在我傾盡全力去搶他的壺時,他把我推出了議政大廳,將我綁在柱子上堵住嘴。最後,他進去了。在他出來後,已是兩刻鍾的時間過去了。我的手臂上都起了嘞痕。
被鬆綁後,跑過去一看,隻見到了地板上少量的血跡,以及"關你什麼事"的物品。我衝過去問抱著一個壇子的沈道:"她哪裏去了?"
他看都懶得看我一眼,抱著壇子,騎上飛雞走了。
我也馬上騎上了飛雞,不過不是追他,而是去找陳閣嶼。
西極是瀛國的鄰國,而"花朵島"是瀛國的小島,所以我很快就到了。西極的街頭熱鬧無比,幾乎人人都在談論五天後的王子繼承王位的事。我的心情,像一塊豆腐被一塊磚頭壓著,現在又加了一塊。快被壓碎時,一個身穿製服的人,像是官府的人找到了我。他一見到我就說,王子殿下說的人正是我,讓我跟著他走。
我上了一頂轎子。經過大約一個時辰,停下了。走出轎門,我看見這是一個很漂亮的大花園,陳閣嶼正在那兒跟著園藝師傅們一起修剪花草。他看見了我,問我是不是還沒問剛才那個人是誰就跟著走了。我點頭。他有點不高興了,說如果我們不趕快去東極生活,看我以後怎麼辦,總是這麼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