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馬上騎上飛雞回"花朵島"了。
"你在幹嘛,今天我已經很著急了,你怎麼一回來就收拾行李呢?"閣嶼見我的舉動,一直在旁邊問我。
"我要一個人去遠方,我不要飛雞,水番非的小舟在那兒。我不要當寄生蟲了,我要去尋找自己的世界,隻屬於我一個人的世界。"
他很迷糊:"我不明白。你根本不會劃船,你能去哪兒?"
"我要水番非教我。"
"人家是病人。再說,你去遠方幹嘛?遠方又是哪裏?你從小都沒一個人外出過,也沒獨自生活過---"
"就是這樣我才要去的嘛。"
"我還是不明白。誰說你沒有自己的世界?以前是沒有,現在不是有東極嗎?我們所做的一切,無論是殺人放火,還是閑來無事,都是為了這個夢想。你不是活著以浪費糧食為目的。"
"可是沈道說我是寄生蟲。"
"這個世上,講話最難聽的人就是他。你怎麼能跟他一般見識呢。"
第二天,閣嶼在房間裏織給我的未織完的圍巾。沈道推門進來,坐在閣嶼對麵的凳子上,他說:"陳閣嶼真是很能幹,什麼都會做。"
"不。我隻會家務、植物和魔法。"
沈道搓著手,很難為情的說:"呃......我曾經讀過一首現代詩。其中的一段是:少年,我愛你的美貌;壯年,我愛你的言談;老年,我愛你的德行。意思就是說,人在這三個時期分別擁有這三樣東西,就是完人。你,陳閣嶼,卻在少年時期同時擁有這三樣東西,難怪瑞總把你當神。"
閣嶼笑了,停下手中的事,對沈道說:"其實你不用拍馬屁,昨天的事我沒怪你。隻是你得跟她道歉。"
沈道順著閣嶼指的方向看到我,很不屑的說:"我不記得我對她做過什麼。"
"看來你的'失憶症'已經病入膏肓了。"閣嶼說。
沈道無奈的歎了口氣,對我說:"好吧。雖然你是寄生蟲,但昨天我確實不該說你是寄生蟲。其實當寄生蟲很好。你在家裏,總有人關心你是餓了還是冷了,你出去闖蕩,誰管你。所以,好好當個乖乖的寄生蟲吧。"
我不生氣不是因為接受了他這絲毫沒誠意的道歉,而是昨天閣嶼的安慰。
在我們談話間,水番非在門口敲門。沈道趕緊跟我和閣嶼說,他是趁水番非不注意偷偷搭了她的脈才知道她的病情的,她並不希望我們知道,所以,希望我和閣嶼一定要注意,別讓她發現。她是來給我們送中國結的。她覺得既然我們合作,就要團結,於是親手編了四個結,每人一個。
下午的天氣略微晴朗,大家坐在一起喝茶。閣嶼一如既往的喝白蘭,就像司馬弘水始終鍾愛茉莉。沈道最愛的不是綠茶,而是菊花,因為他喜歡菊花在開水中綻放的樣子。好看的茶還有他沏給水番非的。這茶是調配成的養生茶,有青果、枸杞子、臘梅花、金銀花、冰糖和茶葉。其實最適合夏天。說起茶的美觀,沈道並不把這些普通的花茶放在眼裏,而是津津有味的大談特談他老師的藝術茶。那茶是用來招待貴客的。將它放在杯內,加入沸水,它會迅速在杯中開出一朵碩大的鮮花,整個過程讓人驚歎它的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