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定給對他撒了謊。原因是她喜歡把他當偶想看,與偶像是要保持一定距離的,如果走太近,就不夠偶像了,隻是一介凡人。她撒謊可以不心跳加速,這事司馬弘水以前教她的。其實說來很簡單。人之所以撒謊時心跳加速,是因為你自己知道你在撒謊。如果你並不認為你是在撒謊,自然便不會心跳加速。要怎麼才能做到這樣呢?也是說起來簡單的事(不過,說起來簡單的事做起來都難)。換個角度想問題就能做到。定給給我示範,比如人家問她是不是美女,在大多數人看來,這是肯定的答案。於是她可以這樣想:司馬弘水都比我漂亮,她都沒被譽為第一美女,可見這世上美女眾多,跟她們比起來我簡直就是醜八怪。答案很簡單的就變成了否定。
她囑咐我一定不能把真相告訴風家夥。其實她不說我也知道。
"走吧,我送你回去。"我從展廳來到花園,風家夥說。
自有人類起,對黑暗的恐懼就一直困擾著人類。雖然那兩個姓沈的家夥平時有點討人厭,但有他們在這幢大房子裏,總會熱鬧一些。閣嶼哥哥任何時候都很安靜,在這又黑又安靜得可怕的夜晚可不是好事。
屋子裏隻有一盞煤油燈,光很不穩定,有時一閃一閃的,一點都不亮晶晶。閣嶼在燈旁看書,抬頭看見我很不滿的表情,他不理我,繼續看書。我更不高興了,這整個島上隻有我們倆人,準確的說隻有我一個人類,現在又冷又安靜還黑暗。邪惡的事都是趁黑發生的。雖然上帝喜歡善良的人,但他也不能保證善良的人就不會遇到壞事。
慢慢的,我越來越覺得我身在恐怖島。屋子外一點光亮都沒有。風刮在窗戶上的聲音、樹葉落地的聲音,以及其他亂七八糟的聲音,聽起來都像魔咒一樣可怕。閣嶼又抬頭看我,問我在發什麼抖。我才發現不是地板在動。他讓我閉上眼睛數上十秒再睜開。
這一白來平方米的屋子,在我睜開眼時,被上百根蠟燭和幾十盞大小不一的燈照亮,地上一粒灰塵都看得清楚。我和閣嶼的臉也都被照得通紅。我往窗外一看,整座島都亮了。我馬上推開窗戶趴在邊上。島上的一草一木一磚一瓦,一切都看得那麼清楚,恍如白晝。我高興得不知道該說什麼,一個人在那兒傻笑。閣嶼看見我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還叫我不要這樣笑,否則越看越像傻瓜。在我興奮的時候,他卻讓我早點睡覺,明天上午跟他去趟魔山,有又重要又緊急的事。
在魔山上,他帶我來到一間屋子,指著一筐被包裹得嚴實的東西讓我把它裝上飛雞。我拚了小命才把這筐不知是什麼玩意兒給搬了上去。隨後他也搬了一筐,隻是比我這筐要大一些,看起來也重一些。
回到"花朵島",我們將兩筐東西打開。裏麵全是食品,果幹、糖果、瓜子、花生、茶葉......除了動物的屍體,幾乎所有的年貨食品全在這。我沒想到原來閣嶼哥哥也愛吃零食。他說全是給我的,幾個月前他就在托他的師父幫忙準備了,他也出了不少力的。我覺得他是在養豬,這麼多,我一個人得吃到哪一年去。他說看著多,其實很快就會吃完,讓我別擔心整日如何消滅它們,飯還是要像以前一樣吃得多。我很感謝他給我這麼好的新年禮物,隻是我怎麼都覺得他是在為難我。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嬌小的女孩子,又不是大胖妞,也不是大胃王。有了這些東西,在主食麵前,我難免厚此薄彼。恐怕得讓他失望了。金錢就像人身上的肉,多了不是,少了也不好。原來零食也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