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鶴發童顏,自稱是上帝,當然,我們更喜歡管他叫"玉帝",總之是天上的老大。他讓我們別驚訝,他是親自來請陳閣嶼去天庭任職的。最近花仙子該退休了,她推薦陳閣嶼這個熱愛植物們的少年。雖然史無前例,但玉帝在仔細看過陳閣嶼的成長檔案後,也非常同意讓他任職。他知道陳閣嶼是那麼高貴,所以都不敢讓天兵天將來請。去了天庭後,陳閣嶼可以進修仙術,可以與眾多神仙共事,可以照顧普天之下所有的植物,這正符合他的博愛思想。他不用擔心人際關係的問題,神仙們與凡人可不一樣,他們不會因為一點小事斤斤計較;也不會大吵大鬧揚言教訓對方;不會在背後講人的家長裏短和缺點;不會爭搶物品;不會成天想著怎樣從別人或別仙那兒得到利益;更不會不擇手段殘忍加害對方隻為獲得些不屑一提的蠅頭小利......
我以為陳閣嶼會要點時間考慮,然後答應。可是他一聽完就一口回絕了邀請,表示很榮幸,隻是那不是他的誌願。
玉帝知道是因為我。他說雖然以後我們會分開,再也不會見麵,但閣嶼是可以天天看見我的,在天上,什麼不能看。而我,雖然看不見閣嶼,但依然會得到他的照顧。
沈道認為機會難得,人人不都想著去天堂嗎,那裏離天庭一定很近。沈道非常渴望這個機會降臨到他頭上,隻是他不夠超凡脫俗。
整個世界都歸玉帝管,老人家十分繁忙,沒時間耗在這。給了三天時間讓閣嶼考慮,然後他便隨雲飄走。
睡著之前我告訴他我希望他去。他認為我是從此後再也不想看到他,急著把他趕走。事實上是因為我並不把此當作永別,就像幾個月之前的那些天,他身不在心卻在我身邊。他說那隻是因為時間短,隻要時間一長,就全然不是那回事,他會死在我心裏。以前他表示過隻要他的心在我身邊,就算我是跟別人在一起也沒關係。現在他變了,我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就是感覺很怪。
事實上他有時也固執,他說:"快睡吧,你總是躺在床上很晚才睡著。不要再勸我了,我不會去的,除非你討厭看到我。"
早飯時間,我和沈道一起勸他,反複表示這是件多麼美好的事情,就算以後我們再也見不到他,隻要想著他在天庭過著神仙的生活,我們就會很幸福。而且他始終都能看見我們,根本不算離開我們,隻是我們離開他。
他很鄭重的說:"我不去不是因為顧及什麼,是心底裏根本就不曾想去。我有更想得到的東西。這個東西是我一生中最大也是唯一的,有了它,我可以忽略一切。"
"是什麼?"我和沈道異口同聲的問。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收拾好碗筷去了廚房。隻留下我和沈道的問題傳來的回音。
飯後,沈道讓我跟他去一趟淳於惠的住所,他想再去勸勸她,不管她認為他有多厚臉皮。讓我去的原因是,萬一他和姓王的再打起來,我好去請大夫,請官兵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