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習安跟傅詩佳定下的計劃是打草驚蛇,也就是找個理由報警說這裏有非法活動,然後讓公共巡捕趕到這裏來,迫使小院子裏的這些人混亂,王習安好趁著傍晚天色不好渾水摸魚,好把王晴救出來。
但現在情況卻不太妙,小院子裏的人像是提前得到了消息,那邊傅詩佳剛剛舉報這裏有毒品交易活動,這才剛剛幾分鍾過去,小院子裏的人已經準備撤退了。不用多想,肯定是公共巡捕局內部有人通風報信,王習安事先卻沒考慮到這一點。
不過王習安剛想要下山,忽然發現逃跑的人中隻有那麼幾個,領頭的中年人,外加六個保鏢架著軟綿綿的王晴,剩下的那些傷員以及其他人隻是在打掃屋子。
王習安瞬間明白了他們的想法,中年人和保鏢帶著王晴離開,剩下那些人做幌子,大不了就說是打架鬥毆,抓進去也就是關幾天而已,隻要王晴的存在沒有暴露就好。
看到這裏,王習安不得不佩服這些人的急智,竟然能想到這麼個好主意。不過看著中年人以及六個保鏢逃跑的方向,王習安心裏卻又樂了,因為他們正好往後山這邊跑過來了。山腰有一條小道可以翻到山後,山後是一個小水庫,以及幾個村子。
王習安看了看小路周圍的環境,背著自己的背包悄悄的摸到一處草叢中,提著甩棍靜等中年人一行路過。想象著自己的模樣,王習安忽然笑了,此時的場景讓他想起了最近比較流行的那款遊戲,也有蹲在草叢裏埋伏別人的設定。
不過王習安要是有那些遊戲角色那麼強大的實力,根本不用蹲什麼草叢,直接就能把王晴搶走。
很快就聽到了一行人的腳步聲以及輕微的喘息聲,還有王晴的呻—吟聲。不過王晴貌似嘴巴被堵住了,隻能聽到她從鼻孔裏發出來的鼻音。從草叢中望去,可以看到中年人跑在最前邊,而扛著王晴的那個保鏢則處在第三位。
一行人專心跑路,誰也沒想到會有一個王習安正躲在草叢中對他們虎視眈眈。夏天的草叢比較茂密,又長得比較高,再加上天色將黑,急於離開這裏的幾個人要是還能發現王習安,那隻能說明一個事兒,王習安的隱藏能力實在太差。
等到扛著王晴的保鏢從自己身前經過,王習安像是一隻窺覷獵物好久的豹子,猛然撲了出去,一手抓住王晴的胳膊順勢衝下了一人多寬的小路,在山坡草叢裏打了兩個滾之後順勢穩定住自己的重心,然後把王晴往自己的背上一抗,“蹭蹭蹭——”三步並作兩步的往山下逃去。
王習安的速度非常快,而且早就觀察過了山上的環境,逃跑起來自然是駕輕就熟,完全沒管身後那些保鏢們有沒有追他。王習安是向著山下逃的,反正他不是做壞事兒的人,大不了把王晴交給公共巡捕,那些人總不能光明正大的把王晴怎麼樣。
隻是王習安在快要跑進小樹林的時候,忽然覺得後背像是被人推了兩下似得,跟著王晴發出了一陣悶哼。中彈了?王習安心往下沉,從田壟上跳了下去,落地後兩腿微曲化解了慣性,然後迅速彈起,頭也不回的衝進了小樹林裏。
進入樹林之後,王習安鬆了一口氣,扭頭看了看,返現中年人跟幾個保鏢都沒有追上來,似乎是對即將到來的公共巡捕有些忌憚,也或許是王習安跑的太快了,當然更多的可能是對他們的槍法很有自信,知道王晴活不了了。
想到這裏,王習安將王晴放在地上,借著僅有的一些光線看到了王晴的模樣。原來精致嫵媚的臉蛋此時腫的像是剛出爐的麵包,眼睛都沒辦法睜開了,隻是費力的露出一條細縫。
再看王晴的後背,相距不過兩厘米的兩個傷口正汩汩的往外冒血,卻是兩槍正中心髒,眼看是活不過多久了。王習安也顧不得憐香惜玉什麼的,話說此時的王晴也算不上什麼香玉,伸手將她嘴巴上貼著的膠帶撕了下來,然後拍打著她的臉,“有什麼話要說嗎?快說。”
王晴張了張嘴巴想說話,可是冒出來的卻是滿口的血沫子,跟餘亮死時的場景幾乎一模一樣。看到這裏,王習安的臉色沉得跟水似的,任他再怎麼不在乎生死,也從沒遇到過這樣的情況,一天之內兩個人以不同的方式死在了他的麵前。
不過卻看到王晴血肉模糊的手指忽然在地上畫著什麼?王習安連忙低頭去看,腫的跟小胡蘿卜似的指頭在土裏顫顫巍巍的劃動,似乎隨時都會停下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