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九丹勁兒當然,說是輕鬆,其實還是有些不習慣,做一頓飯不由自主的就做成兩個人的了。想要查什麼資料的時候也是一樣,張口就要喊佳佳,然後才能反應過來,傅詩佳已經不在這裏了。一天時間就這樣過去了,王習安原本計劃去探探恒通集團的底細,也因為傅詩佳的突然離開而不得不暫時放棄。沒有傅詩佳在技術上的支持,王習安連恒通的大門都進不去,更別說其他了。傍晚時分王習安分別跟楊雪和王偉軍送了點吃的喝的。楊雪還是老樣子,什麼也不說,問她就低頭,問的稍微急一點她就哭,那泫然欲滴的模樣真的讓王習安狠不下心來。倒是王偉軍現在的心態比較平靜,或許是對王習安的實力有信心,所以對於殺掉嶽忠軍的事情也不著急,反而是一個勁兒的向王習安討教拳腳功夫。“你練的是形意拳吧,但為什麼爆發力會那麼強?”王偉軍一邊吃飯一邊問。王習安對王偉軍還是很有好感的,雖然他接近王偉軍有非常明確的目的,但是不妨礙他欣賞這個人。人品什麼的先不說,人本來就是複雜的動物,心底裏會有一些自私些的念頭也正常,王習安不在乎。王習安覺得王偉軍身上又一種很對他胃口的東西,那就是王偉軍做事很灑脫,也很真實,有心機但是不亂用,說話做事有分寸有尺度,能拿得起放得下,也能為了已經死去的女友拚命。一個男人能做到這些,確實是沒辦法再苛求太多。因此對於王偉軍的問題,王習安雖然沒有直接回答,但也沒有完全拒絕,而是笑笑說道:“形意拳是標準的內家拳,打法是從戰場上演化而來的,但是在後期的演變過程中,卻融合了道家煉氣之術的精髓,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王偉軍皺著眉頭,“你是說丹勁兒?”王習安點點頭,“你可以這麼認為,大概道理就是這樣的。”“我一直以為所謂的丹勁兒隻是傳說中的事情,沒想到竟然會是真的,難怪你的修為這麼高,”王偉軍若有所失的歎口氣,“敗在丹勁兒之下,我也認了,嗬嗬嗬,這算不算朝聞道夕可死矣?”“你沒那麼容易死掉吧,”王習安笑笑,“隻要你不對我耍花招,等找到那塊玉佩後,我或許能指點你一些。”“真的?”王偉軍聽到這句話豁然站起來,“你不是應付我的?”王習安輕笑一聲,放佛不屑於回答王偉軍這個問題,“所謂的丹勁兒,其實並沒有那麼神奇,也不是太過秘密的東西,隻是這些年練成的人比較少罷了,再加上大環境的原因,國術都快成了武術,這武術之上的丹勁兒自然也就更沒人鑽研了,有心鑽研的卻又摸不到門路,白忙活一場。”王偉軍聽到這裏點點頭,“這倒也是,國術沒落了。”“其實也算不得沒落,大環境決定了國術的生存條件,一時的蟄伏罷了,根不斷就不怕沒有逢春的一天,”王習安笑著搖搖頭,“不說這些了,就說說丹勁兒的事情,其實所謂的丹勁兒,跟氣功差不多,隻是結合國術的法力技巧使得氣功的效果在實戰中得到了最大的釋放而已。”王偉軍聽了哈哈一笑,“我也會氣功啊,鐵頭功、硬氣功什麼的,但是在實戰中很少能用得上。”“你說的那些,隻是最基礎的東西,當過兵的都知道,幾個禮拜就學會了,但確實是很難用在實戰上,這就是現在國術麵臨著的最大問題,會練不會打,所以你打不過我,就這麼簡單。”聽王習安這麼說,王偉軍點點頭,其實到底什麼地方出了問題大家都明白,隻是該如何解決這些問題,卻沒有多少人能夠說出個一二三來。想到那天輸的莫名其妙,王偉軍興致盎然的站起來,“我們搭搭手?”所謂的搭手就是練練,探探虛實。王習安雖然是個修真者,但卻也是一個練拳多年的老拳師了。以前沒機會跟真正的拳師們搭手,因此倒也有些興趣,站起來就在客廳裏擺起了架勢,抱拳行禮後對練了起來。一個形意拳快捷凶猛招招致命,一個八極拳勢大力沉剛猛無匹,但因為不是生死搏殺而且手上都有分寸,因此看起來打的很凶,其實危險性並不大,更像是不同拳係之間的師兄弟在相互喂招拆招。半個小時後,王偉軍大汗淋漓的撤退兩步拱拱手,看著王習安依舊清爽的臉色歎口氣,“果然,你我之間的差距不是一點半點,哎,以前真的小看了天下英雄。”王習安輕笑道:“何必妄自菲薄,能在你這個年齡段將拳法練到這個層次,已經是很難得的事情了,我們的差距這麼大,隻是因為起步點不同,而且走的路也不一樣。”按說王習安這話從一個德高望重的老爺子嘴裏說出來才有說服力,王習安這樣的毛頭小子白麵小生說這樣的話感覺實在有點不搭配,但王偉軍卻理所當然的點點頭,“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王習安笑笑沒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說說跟王晴的事兒吧,或許對我有些用處,”看到王偉軍瞬間警惕起來的眼神,王習安又笑道:“放心,我們的交易依然有效,我隻是想了解一下你們兩個人的事情,至於玉佩的藏匿地點在什麼地方,等我殺掉嶽忠軍之後再告訴我也不遲。”王偉軍這才釋然,然後點燃一支煙抽了一口,眯縫著眼淡淡的說道:“其實我知道她惹了一些麻煩,但是我沒想到會給她帶來殺身之禍。”“什麼麻煩?”王習安配合著問道,這也是他想要了解的內情。“王晴偷了嶽忠軍一塊玉佩,就是你找的那一塊,然後以此要挾嶽忠軍給了她一筆,”王偉軍苦笑著搖搖頭。王習安聳聳肩接下去,“嶽忠軍很在意那一塊玉佩,因此王晴把玉佩藏了起來迫使嶽忠軍不敢亂來,你這個未婚妻膽子可真不小。”“你想錯了,”王偉軍惱怒的擺擺手,“她是被嶽忠軍強女幹的,兩年前一次公司聚會上嶽忠軍給她下了藥然後把她沾汙了。”王習安沉默一下,略帶歉意的點點頭:“原來是這樣,於是王晴一直懷恨在心?然後伺機偷了那一塊玉佩?”王偉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當時確實是氣憤不過,後來看到嶽忠軍這麼在意那塊玉佩,於是就藏了起來並且趁機勒索了嶽忠軍一筆錢,想著大不了等事情過去之後將玉佩還給嶽忠軍就是了,”說到這裏王偉軍捶了捶腦袋,“我了解到這事兒之後也是這麼想的,甚至已經找好了退路,隻是沒想到……”王晴的事情跟王習安推斷的差不多,隻是沒想到王晴當時是被嶽忠軍給強行占有了的。但想想也正常,在職場上商場上這樣的事情多的很。但能做出王晴這種事兒的估計真沒幾個,麵對嶽忠軍這樣有錢有勢的少爺們,女生們絕大多數是忍辱退讓,甚至都不敢聲張,少數脾氣剛烈一些可能會報警。能夠像王晴這樣趁機狠狠咬對方一口的,卻當真沒多少。隻是王晴顯然低估了雙方的實力差距,最終給自己帶來了殺身之禍。現在王晴已經死了,是非對錯王習安也不想管,他也不是正義的使者,現在隻是想要完成任務,僅此而已。因此,王習安隻是沉默一下,然後對王偉軍說道:“別太糾結了,往前看吧,這段時間嶽忠軍身邊的防護肯定是最嚴的,而且我還麼沒有摸清譚林身後的那位高人到底什麼情況,所咱們的交易得往後推一下,你別著急,在這裏多呆幾天吧。”王偉軍揉揉自己的太陽穴,“嗯,你……”想說什麼,但最後還是沒再繼續說下去。王習安離開王偉軍,回到自己的出租房,剛一進門,忽然發現自己的辦公桌前坐著一個老頭兒。王習安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低聲吼道:“你來幹什麼?”“嗬嗬嗬,幾年不見長脾氣了,”老頭兒輕笑一聲,“拿出來吧。”“什麼東西?”王習安愣了一下,跟著麵無表情的哼了一聲,“從我被你幹下山的那一刻起,咱們就再也沒有了任何關係,所以,不管你要的是什麼東西,我不欠你,也不會給你。”“好徒兒,不要裝傻了,你知道我要的是什麼,那塊玉佩啊,”老頭兒笑眯眯的說道。王習安心下一沉,但依然麵無表情,“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但你別想從我這裏拿走任何東西,除非你殺了我!”“是嗎?”老頭兒深吸一口氣抽出一把寶劍,“既然如此,那我就滿足你的願望,”說著手掌一鬆,寶劍閃電一樣射向王習安,並且直接穿透了王習安的胸口。“你看你,何必呢,還真以為你是那個天才?誰都得管著你?”老頭兒冷哼一聲,伸手一招,直接將李星野懷裏的玉牌被抓在了手裏。“滴滴滴滴滴——嚴重警告:修真係統崩潰,宿主死亡——”“滴——”“滴——”這是王習安聽到的最後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