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妮婉暗自在心裏念了幾句莫生氣,生氣容易嗝屁的話之後,不再管翼天,朝碧水潭走去。
“喂。大魔頭,問你個事。”竇妮婉坐在潭邊的草地上,順手摘了一朵粉色的小花在手中把弄。
男子抬起頭,看向竇妮婉。
自從她出洞以後又恢複了一天打擾他三次的惡作劇,每次來找他都是聽她說一大推不著邊際的話,開始時是厭煩,時間久了卻隻剩下無奈了。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男子放下手中的書本,麵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淡紫色的眸子精光流盼,雖然漂亮卻讓人覺得邪魅非常。
竇妮婉愣了愣,她都還沒問呢,就猜到她要問什麼?
“是關於你肚子裏的那顆珠子麼?”男子揮手,石台消失,那把白玉般潔淨的玉琴頃刻間出現在他身前。
他會讀心術麼?竟然一猜一個準。
“是啊,不過那不是珠子,是內丹。”竇妮婉強調,她就是想要他知道她現在是有內丹的人了。
男子輕笑,在他眼中擁有內丹根本不代表什麼,就算那些擁有金丹金身的大羅金仙,他一樣不放在眼裏。隻惟獨那一個人不同。
竇妮婉卻傻了。他竟然在笑?雖然隻是輕輕勾了勾嘴角,但那好看的弧度足夠使她眩暈,讓她為之沉醉。
丫的,男人果然不能長得太好看,不是引人犯罪麼?竇妮婉別過臉,不再看他。她也是有骨氣的人,一而再,再而三被他勾、引,算什麼事?
“你的內丹是異物,將要吞噬你的神魂。”男子說的漫不經心,像是在說你該吃飯了一樣。可是竇妮婉聽得卻是眼皮直跳,這是個什麼情況?
敢情她肚子裏的內丹並非是她的所有物,倒像是借宿在她身體裏的。果然她是在孵蛋,隻是不是蛋寶寶自己孵化出來,而是需要通過吃掉母體才能破殼而出?
她再次內視了一下肚子裏的內丹,那丹內鳥模樣的東西越來越明顯,幾乎都能看得見它的眼睛在轉動。
男子的話她不懷疑,或者她根本不能懷疑,事實就擺在眼前,跟他所說的一樣。
“那怎麼辦?”竇妮婉才不想做被蛋寶寶吃掉的母體,想想都覺得渾身發毛。
翼天遠遠的見著竇妮婉站在原地急的團團轉,有些不明所以,提了氣朝她飛來。
男子白皙的手指輕輕撫了撫琴弦,像是在調音,眼神很專注,一點沒在意竇妮婉的焦急。
“喂,你不能說話隻說一半啊。”竇妮婉大叫,恨不得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沒辦法,事關生死,她沒辦法鎮定。
“遇強則弱。這是你體內異物的定數。”男子手指飛揚,一曲蕩人心魄的悲歌從指間傳來,慢慢的旋轉,回響在整個山穀。
遇強則弱?是什麼意思?竇妮婉拍了拍腦袋。耳邊那悲切如泣的旋律讓她無法集中思維,短短時間便讓她再次墜入了無邊的悲痛之中,偏偏她從第一次聽見這首曲子便愛極這首曲子,像是冥冥之中的注定。
有機會一定要砸了她的琴,讓他再不能左右她的情緒。當她沉醉在琴聲之前,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