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似沒有聽見這話中的譏諷,隻是愣愣地點了點頭。姚月心中一痛,淒淒想道:“畢竟他救了我,還照顧我多時,這些都是事實,我何苦弄成這樣?”
許久無言,姚月忽然低聲道:“此去不知何時能見,但願下次能還你恩情……”然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了遊廊。
風清看著姚月走遠,死死抓住的圓柱,灑了一地的支離破碎。
但就是這樣的她,不願冒險的她,還有那麼多本性如此的他們,注定了眼前這條路,至死方休。
走遠了以後,姚月又開始懊悔,她悶悶想道:“現在真心討厭古人的建築風格,曲折迂回,就不能搞個直路嗎?可惡,連路也和我作對!”
“打死我也不可能回去自掃臉麵了……”姚月心中一橫,直直就往牆上衝去,“走不出去,我爬出去還不行嗎?”於是當她滿身髒亂,頭發糾結,姿勢極其不雅地從牆上冒出來,看見了驚愕地小正太和眼中似有笑意的簡兮時,隻能失足從牆上落地恨不得一頭撞死在牆上,再不敢起身。
沒能見到簡兮從眉眼裏透出來那一瞬地笑意,也許是姚月最後悔的事。因為當時的她是臉著地的。聽見小正太爆發的一陣震耳欲聾地大笑,姚月簡直羞得連自己都想笑。
當時她心中隻有一個想法:打死她也不能起來,躺一輩子也行,就是不要讓我看見他們的臉!於是姚月就著這個姿勢僵硬地“暈了”過去,一直到了簡兮府上躺了一天。
簡兮把她安置進了佩蘭軒,這是她第二次從佩蘭軒地暖床上起來了。說實話,她實在想不通為什麼簡兮會將她弄來佩蘭軒。公子府上下二十多間屋子,七八個院子,他居然把她放到他自己的院裏?雖然這佩蘭軒實在足夠住上個幾十人,但姚月實在想不通。
就在她胡思亂想地時候,發現外間居然有人重複了我心裏的疑問。
“府中上下二十多間屋子,七八個院子,為什麼讓這個髒女人放到你房間?簡兮哥,我可不許!絕對!”
“……”
整個過程,姚月就聽到那糯聲糯氣地聲音大呼小叫的,仿佛在一個人自言自語。睜眼偷偷去看,隻見簡兮笑笑道:“你還想睡多久?”
姚月一窘,尷尬地假裝剛醒的下床,訕訕地朝他們打了個招呼。隻見小正太氣呼呼地坐在簡兮旁邊瞪著姚月,腮幫子鼓鼓的,甚是可愛。她不禁心情愉悅起來,想著:“誒,可惜我在這小娃娃麵前怕是一點形象都沒了。”
“哼,懶女人,都日上三竿了才起來!”小正太一如既往地用鼻子看姚月。
姚月頓時來了勁,跑過去揪了一下他的鼻子說:“真是沒大沒小,不知道什麼叫做尊老愛幼嗎?”
“你居然敢揪本公子的鼻子!你,你不就大我一點嗎?有什麼了不起?看我饒不了你!”說罷便要跑來打她,怎奈剛起身便被簡兮像拎小雞一樣的拎開了。
看著他在簡兮麵前懨懨地樣子,越發覺得他可愛至極。這時聽得簡兮說道:“芷然,不得對這位小姐無禮。”
什麼,小姐?姚月這才想起自己現在的樣子,可是他為什麼會,她不解的看著簡兮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突然間再沒了興致。
兩牽不知為何,近幾日越發的懶散,自從來到簡兮府上後,她就大門不出二腳不邁。她甚至不再去抽絲剝繭地想簡兮的目的,為何把自己安排在府裏。這簡兮也是好生奇怪,越發的冷淡,卻出奇地日日夜夜裏都往姚月這屋子跑。
她雖然大感失常,但時時見他安靜的呆在那裏,姚月卻又失了情緒。他什麼都不說,隻是靜靜地喝茶,一喝就是一晚。無奈這本身就是他的房間,姚月怎能趕他出去?正躊躇地想要不要向他請辭,可是每次看見他孤單地坐在外間喝茶就說不出口,反倒一個在外麵喝著,一個在裏麵幹看著,好不詭異。
還好那小正太會過來和簡兮說話,時不時和她鬧鬧,倒添了不少趣味。隻是今日一天,她是連鬧的力氣也無,隻靜坐在軟塌上。其實簡兮的紅木雕花紫紗床鬆軟清涼,自那日睡過之後,垂涎了很久,清涼爽致,如天然的空調床。
但為了保持矜持,盡管簡兮表示屋內一切隨其使用,她還是小心翼翼地躺在床旁的軟榻上。今日簡兮未來,芷然過來談笑譏諷了幾句,見姚月毫無反應,便訕訕而去。
姚月愣愣地望著外間那張空空的茶桌,暗暗搖頭,怎麼覺得今日外麵的陽光都暗淡了?楞到連身邊靜靜地站了個大活人都不曉!待她笑出聲,姚月魂都嚇得飛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