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真的很安靜。整個屋子裏似乎隻能聽見婢女們斂聲屏氣的聲音。她們恐懼死亡。她們期待床上的人轉為為安。八駿圖屏風的一邊,紫色身影側坐在桌前。他手裏緊握著茶杯。茶杯裏的茶水早已冰涼,卻依舊滿滿一杯。他在等。一陣風吹來,他的紫色衣袍在風中搖晃。或許正如他的心。
終於屏風的那一邊有了動靜。一個頭發灰白的太醫轉了出來,跪在了上官寒夜的腳下。“怎麼樣?”上官寒夜沉聲問道。他沒有抬頭看向太醫,隻是握著茶杯的手指似乎隱隱有些發白。
“回王爺,這位姑娘的胎氣受損頗重,老臣已用針灸之法加以治療,現已無需大礙。隻是……”太醫猶豫了一下,看了上官寒夜一眼橫下心接著說道;“隻是不要再受外力的強壓,還要戒躁少動,以靜養為要。稍後老臣還會再開些安胎之藥。王爺放心”
“賞。“上官寒夜嘴裏重重的吐出一個字來。
“謝王爺。”太醫急忙叩謝。被攝政王的影衛從皇宮架了出來時,他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活著回去。他隻要抱住老命就可以了。
上官寒夜揮了揮手。無影就帶著太醫下去了。上官寒夜起身就轉過屏風,坐到了蕭沐沐的床邊。蕭沐沐躺在床上,微閉著雙眼,長長的眼睫毛蓋在眼瞼上,襯得蕭沐沐的臉色更加蒼白。上官寒夜的手微微有些顫抖的撫了上去。蕭沐沐說的對,到現在為止,她還是贏家。
“王爺,玄月皇要見你。”無影站在在屏風的另一邊稟報。
“帶去書房,本王自會過去。”上官寒夜冷聲回答道。同時他的手由臉頰而上,將蕭沐沐額前的碎發撥到兩邊。看著那雙閉著的眼睛,上官寒夜的眉毛緊皺在一起。良久,他低頭輕吻了一下蕭沐沐的額頭,轉身出了屏風。隻是在走到門口時,他的腳步停了下來,沉聲說道;“要是醒了,什麼都由著她吧。”
“是。”無情答應一聲,轉過屏風去照看蕭沐沐。
書房裏,獨孤溫玉輕抿著茶水,上官寒夜眯了眯眼睛,徑直走過去,坐在了案幾後麵的太師椅上。
看著冷氣凜凜的上官寒夜直直的望著自己,獨孤溫玉輕輕笑了笑,從懷裏拿出一個東西來,朝上官寒夜晃了晃。“聽說攝政王在找這個?”
紅色的絲線,黑色的石頭。他和蕭沐沐一起買的手鏈。他騙蕭沐沐說她忘在了府裏。上官寒夜牽起嘴角笑了笑,冷聲說道;“玄月皇來是來和本王做交易?”
“不,隻是尋醫問藥罷了。這個隻是本皇的謝禮。”獨孤溫玉一身白衣,坐在下方,微笑的直直著著上官寒夜。
尋醫問藥?上官寒夜眼睛緊眯在一起。在月城獨孤溫玉曾受他一掌。凡是中了寒冰掌的人都要逼出身體裏的寒氣,才能完全恢複。獨孤溫玉雖說內力深厚,但是也要受一些寒氣之苦。如西門醉月一般不時咳嗽吧,要是平時他會毫不猶豫的答應。畢竟他和獨孤溫玉的較量不再這一事。隻是明天就要進皇陵,現在讓他身體恢複,要拿到皇陵裏的的寶藏就更難了。
“怎麼?攝政王還沒有考慮好嗎?”獨孤溫玉臉上的微笑隱去,手上把玩著手裏的手鏈。大拇指和食指捏著黑色的石頭,細細揉搓著,似乎要捏碎一般。上官寒夜眼神一寒,左手緊握成拳,臉上卻笑著說道;“成交。本王隻求博美人一笑。多謝玄月皇成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