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章 徐珍東京歸來前後(2)(1 / 2)

汪精衛和周佛海還來不及回答,桂連軒小心翼翼地走進,恭順地說:“報告汪主席,已經是下午五點四十分了,二夫人與影佐先生他們乘坐的輪船快到碼頭了,請去迎接他們。”

“知道了,我就去。”汪精衛心中湧動著一股春意。

“默邨兄,我們一道去碼頭,走!”周佛海微笑著,首先站起身來。

不一會,除了陳璧君以外,幾乎在上海的汪精衛集團的主要成員,都乘坐日本憲兵的軍用吉普,由三十多名日本憲兵駕駛摩托車護送,浩浩蕩蕩前往虯江碼頭。汪精衛等人在碼頭上那特設的,供達官貴人憩歇的休息間坐了約十分鍾,日本“櫻花號”客輪,仿佛一個橫蠻的海盜,逞威地鳴著刺耳的汽笛,倨傲地靠在碼頭的躉船旁。首先離開輪船登上碼頭的,是一百二十多個穿戴闊氣,趁中日戰爭在中國淪陷區大肆掠奪而大發橫財的日本商人。他們懷著永不知足的貪婪,剛將一批財富運回日本,又一次肆無忌憚地踏上中國領土,狡猾地謀劃著更大的巧取豪奪。現在,他們一隻手提著精製的小皮箱,另一隻手挎著年輕漂亮的闊太太,趾高氣揚地走出碼頭。令中國人痛心的是,這些太太都是中國淪陷區的女人。她們不要民族氣節,不要貞節,或貪生怕死,或貪圖享受,可恥地依附在這些年齡比自己大二十,或大三十,甚至大四十的強盜身上。接著出現在碼頭上的,是五十多個日本侵略軍的陸軍和海軍的下級軍官。這些人雖然沒有日本商人那樣詭詐和得意,但從他們那耀武揚威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一個個正為自己能夠成為征服者而自豪。

汪精衛一夥透過窗戶望著這一切,也許是司空見慣,也許是奴顏婢膝,心情卻是那麼平靜。但是,他們的心情是焦急的,見這麼多的人上了岸,還不見徐珍和影佐的影子。

“難道他們乘坐另一隻船?”汪精衛望著桂連軒,疑惑不安地說,“你上船去看看。”桂連軒剛走出門去,驚喜地說:“二夫人回來了!”迎接者們歡樂地來到躉船前的水泥地坪上,隻見徐珍、影佐和臨時作為徐珍私人秘書的女特務張冰潔,一齊滿麵笑容走過來。

“你們怎麼不雇專船回來呢?是帶去的日元不夠花,還是舍不得花錢?”汪精衛與徐珍等人一一握手,“三位與這麼一批商人和下級軍官同船,實在有失體麵。”

“本來已向山下海航公司預定了一隻專船,計劃明天回上海。因為二夫人歸心似箭,隻好臨時改變計劃。”影佐說明原委。

“先生您說到體麵,那沒有什麼,因為船上的人誰也不知道我們的身份。”徐珍柔情地望著丈夫,“大家同乘一隻船,隻不過是萍水相逢而已。”她與汪精衛結婚後,曾想直呼丈夫的名字,或者喊他“老汪”,感到他比自己大三十一歲,做父親還有餘,實在喊不出口,像陳璧君那樣稱他為“四哥”,感到缺乏新意,依中國女人的傳統習慣,與丈夫見麵和說話不做任何稱呼,一律以含糊的“你”字開頭,又感到太低俗。到底還是汪精衛聰明,他說:“你就像孫夫人稱呼孫總理那樣,稱我先生吧。”

現在,汪精衛望著徐珍那俊俏美麗的麵容,窈窕的身材,入時的打扮,雍容大雅的舉止,以及滿身噴射出貴族般的高貴氣度,仿佛整個身心都被融化了。如果這時候,能夠在徐珍腳底升起濃淡相宜的滾滾白雲,經那麼一襯托,她簡直比仙女還要迷人!人的蜜月是最甜蜜和最幸福的日子。徐珍的蜜月隻度了三天,因特殊任務而中斷了。他對她的歸心似箭,有著透徹的理解。於是,向她會心地一笑。同時,他預感到,她的急於回國,必將是凱旋。

“二夫人第一次出訪,一定是大功告成。”周佛海滿懷希望地說。

“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徐珍磊落大方地笑著,臉上洋溢著勝利的快慰,“我們還爭取到了先生們沒有意想到的收獲。”

周佛海等人都希望晚飯後,聽取徐珍和影佐報告好消息,但理智告訴他們,不能做不近人情的事,隻好耐心等待到明天。好在徐珍剛才說的兩句話,已經足以安神和銷魂,也足以使他們香吃甜睡了。

一抹銀光月色,從窗戶爬進來,透過乳白色的綾羅蚊帳,寂靜地籠罩在編織精巧的水竹涼席上,顯得那麼和諧,那麼溫柔,那麼親切。

“現在你該感到滿足了吧,該可以向我說說你的東京之行了吧。”汪精衛脈脈含情,伸手把背向他躺在床上的徐珍輕輕扳過來。

“我永遠也不會感到滿足。我們的愛情才開始呢,先生!”徐珍嬌聲嬌氣地說,“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說,隻想靜靜地依偎在你身旁,甜蜜地睡一覺。您理解嗎?先生!”

“我理解你,我深深地理解你。”汪精衛睜開雙眼望著她。月光下,朦朦朧朧,他感到不夠滋味,便坐起身來,扭亮床頭的電燈,然後在她勾魂攝魄的裸體上柔情地撫摩著,心中又湧起一股強烈的肉欲。“你真是雕塑家手下的一件藝術品,高矮適中,胖瘦適度,身體的每個部位的格調恰到好處。其實,你比巴黎盧浮宮裏的天使裸體塑像還要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