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1章 傀儡登基(2)(1 / 2)

並在上聯的右上方寫著“汪主席就職大典誌慶”,下聯左下方寫著“申省三敬賀”字樣。“這對聯語意深刻,對仗工整,音調和諧,撰得好!”陳公博大加讚賞。“對聯書法精美,有著獨特的風格和氣韻,是件難得的藝術品!”周佛海緊接著說。“內容和書法相得益彰,的確是副好對聯。隻是稱我為有‘蓋世之德’和‘罕見之才’,實在受之有愧!”汪精衛津津樂道。“哪裏哪裏!”申省三高興地說,“隻是這十二字還不能真正概括汪主席的德和才哩!”“對聯是靈穀老人書法,那麼內容是誰撰的呢?”汪精衛饒有興味地問。

申省三猶豫了一會,笑著道:“是我的習作。”

“想不到申先生還很有文才呢!”汪精衛誇獎說。

“汪主席過譽了,汪主席過譽了!”申省三樂不可支地歡笑著。

陳璧君一直緊鎖著的眉頭沉默不語,聽了丈夫與申省三的一問一答,冷笑一聲,問道:“這對聯真的是申先生撰的?”“是的,夫人,”申省三莫名其妙地望著陳璧君。“那你不懷好意!”陳璧君氣得麵紅脖子粗,“你竟敢以祝賀汪先生為名,行謾罵侮辱汪先生之實。”“我謾罵侮辱汪主席?”申省三一驚。汪精衛、陳公博、周佛海、羅君強和在場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諸位,我們受騙了。”陳璧君憤恨地說,“這是一副諧聲聯,姓申的怒罵汪先生隻有‘該死’之德和‘漢奸’之才,好大的狗膽!”大家這才恍然大悟,一個個麵麵相覷。

“你是個混蛋!”汪精衛滿臉怒氣衝著申省三罵道,“竟敢咒罵我該死,咒罵我是漢奸!”他氣憤地將那對聯扯了下來,狠狠地摔在地上。

“你如此辱罵汪主席,該當何罪!”陳公博怒視申省三。

“我也受騙了!”申省三怯生生地低下了頭,“其實,這對聯不是我撰的。”

“誰撰的?”周佛海憤怒地問。

“也是靈穀老人。”申省三懊悔不已,“我見汪主席和諸位常委一致稱讚對聯撰得好,就謊說是我的習作。”行騙被當場揭穿,他很狼狽。

靈穀老人是靈穀寺的住持和尚,年過古稀,懂詩文,善書法,熱愛祖國,痛恨汪精衛的賣國行為。一個星期前,當申省三托人請他撰寫慶賀汪精衛登基的對聯時,他巧妙地寫了這副諷刺斥罵的諧音聯。

“那首打油詩也一定是靈穀和尚寫的!”汪精衛暴跳如雷。他轉過臉對羅君強說:“請你打電話給唐惠民先生,把那個老和尚抓去好好審訊!”

可是,審訊中,靈穀老人幾句話把唐惠民頂得啞口無言。

當唐惠民說那首詩是靈穀老人寫的時,老人淡淡一笑,說道:“老衲懂點詩詞歌賦,我決不會寫那種無對仗、無平仄、無韻味的打油詩。這從鄙恥祝賀汪主席這副對聯用詞的斟酌和推敲可以得到證實。”

“那你為什麼要辱罵汪主席‘該死’?為什麼要誣蔑他是‘漢奸’?”唐惠民惡狠狠地問,“是誰指使你這麼幹的?”

“沒有受任何人的指使,是老衲出之於對汪主席的尊重說出的肺腑之言。”靈穀老人從容不迫,“至於把‘蓋世’說成‘該死’,把‘罕見’說成‘漢奸’那是疑神疑鬼,牽強附會。中國的字和詞,諧音實在太多,可以諧音說成這個詞,也可諧音說成那個詞。”他鎮定自若地說,“舉例說,‘蓋世’可以諧音說成‘屆時’,‘界石’和‘改製’;‘罕見’可以諧音說成‘熯煎’、‘汗堿’和‘酣戰’。如果都這樣牽強附會諧音來,諧音去,誰還敢吟詩詞、撰對聯、寫文章呢!”

後來,因為靈穀老人是南京佛教中知識淵博的著名愛國僧侶,又是受人尊敬的社會賢達,加之汪精衛初來乍到,為了穩住腳跟,不敢多殺人,把他關押了兩天就釋放了。不過,汪精衛從此派一個連的衛戍部隊長期住在靈穀寺,和尚、尼姑的行動受到監視,遊人也絕跡了。

二十六日下午三點左右,汪精衛偕同妻子、姨太太和子女們,分別乘坐三輛轎車,從國際聯歡社回到昔日的南京官邸。他由徐珍扶下車來,望著離開兩年又四個月二十八天的這座精美的小花園洋房,思前想後,感慨萬千。他既有隔世之感,又仿佛一切發生在昨天。一九三七年十一月三十日那淒然的一幕,還是那麼清晰,那麼令人心酸。

那天早飯後,汪精衛打發子女們去重慶時,十一歲的幼女文恂拉著他的一隻手,滿臉恐怖地說:“爸爸!鬼子真的馬上會打到南京來嗎?你和媽媽也去重慶嗎?”比文恂大兩歲的幼子文悌倉皇地責備妹妹說:“真的,真的!難道爸爸的話你還不相信。”“是真的。”汪精衛也誠惶誠恐,“你跟哥哥、姐姐們先去重慶,爸爸和媽媽明天去武漢,過一向也將去重慶。”“我們還會回到這裏來住嗎?爸爸!”文恂戀戀不舍地又問。“會回來的。”汪精衛淒苦地說。他想到日軍攻打過的城市,無一不是大批房屋被毀的淒涼情景。一旦日軍打進南京,他的這座官邸能否保得住,隻有炮彈知道!他想到這裏,把已經上了車的五個子女叫下車來,強裝著笑臉說:“來來來,我們全家站在前院地坪裏照個相,留做紀念。”他回過頭對桂連軒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