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新的海風裹夾著海水的沁涼在整個海岸線吹拂,撩起少女順滑的長發,還有那遠航的風帆。朵朵變化莫測的雲彩稀稀疏疏,也在和海麵一樣湛藍的天空中飄飄蕩蕩,海鳥矯健的身姿時起時落,滑翔間聲聲清鳴仿佛海上悠揚的樂章。
暖暖的陽光,涼涼的清風,還有耳畔海濤那跌宕起伏的浩浩蕩蕩。
百威島每個方向都孕育著同樣的風景,於是整個島嶼也變得精神舒暢了起來。
百威島不大,約莫7000畝的麵積,乍一看如同海麵上無數零零散散的島嶼一樣,並不應該引人注目。
然而,實際卻並非這樣。
這個滿是純白色抑或銀色鋼鐵建築的島嶼無疑有著令人驚歎的科技文明,乍一看就仿佛一座漂流在海上的移動堡壘或者鋼鐵都市。然而事實上,它卻僅僅隻是一座學校......一個以先進的文明,蓬勃的青春朝氣令世人矚目的......就如同它最外麵那厚重的鋼鐵大門上,那個金色的巨大魚鉤圖騰所詮釋的那樣......釣魚學院。
魚鉤圖騰並不意味著生產魚鉤,自然也更加不可能教人如何製作魚鉤,抑或白癡地教人使用魚鉤。在這個科技先進的奇幻世界裏,它,有著更加非凡,並且舉足輕重的意義......
莫言醒嘴角叼著一支泛潮的香煙,眼皮兒略微低垂,有些微沉的樣子,下頜留著稀稀疏疏的胡渣,令原本短發顯示出的精神中又帶上了醒目的頹廢,這本是一種矛盾,可到了他的身上卻偏偏沒有絲毫的違和感,倒有些中年男人飽經滄桑的魅力。
然而,他身上真正令人不得不注目卻是他手臂上盤旋的那一圈圈碧綠的柔軟。那是一條碧綠的長蛇,蛇頸親昵地盤著他的脖子,身軀螺旋狀盤在他的左臂上,不時吐出猩紅的信子,綠油油的眼珠裏透著妖異的光芒,整個畫麵顯得有些詭異。
莫言醒坐在一張桌後,麵前長到看不到尾的釣魚學院新生報名測試長隊。他手裏拿著一支筆,一邊身邊助手的報告一邊刷刷刷地在專業的表格上記錄著,每三年招生,次次都是如此火爆。
香煙上零星的火星已被自身的潮氣浸滅,一時間就連耳畔的碧麗絲(那條蛇)也顯得有些無精打采。
“下一位~什麼名字?”
“陸湘雲。陸地的‘陸’,瀟湘的‘湘’,雲彩的‘雲’。”
“嗯......請到這邊測試。”莫言醒隨手指向右手那邊的女助手,便沒了言語,似乎就連多說一個字都會感到疲累。
等了好長一會兒,莫言醒恍惚間仿佛迷迷糊糊地睡了一覺一般,卻沒有聽到女助手如往常一般的數據報告,不由朝她看去,卻見她一臉驚愕地將呆滯的目光定格麵前的少女身上,張著嘴,卻仿佛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轉眼看向那個少女,她無辜地伸出一根食指,一臉天真的無奈。而那塊用來測量真玄力程度,被前麵無數人全力轟擊過,卻也隻是留下了一些雜亂無章的拳印的黑鋼卻在正中心被人生生戳出一個一指深的深孔。
莫言醒一呆,嘴角那支泛潮的香煙不由自主地滑落。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女助手沒有數據報告,而這樣的數據他也沒有辦法記錄。
那少女張張嘴,似乎想說些什麼,可莫言醒卻已經蹭地一下站了起來,側臉對女助手說了一聲“你來!”,然後不等她抗議,已經拉著心中一陣莫名其妙的少女朝著學校的方向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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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義上整個百威島,甚至包括周圍有著相當麵積的一片海域都在釣魚學校的範圍之類,可實際上,真正作為作為學校實施教學的地方大概隻占據了島嶼的不足八分之一,其他的地方都是可自由活動的居住區以及商業圈。
陸湘雲沒有抗拒這個有著滄桑頹廢氣質的中年男人,她好奇地打量著那條對他頗為親昵的綠蛇,見它無精打采地越過中年人肩膀,將頭無力地耷拉在他胸前,閉著眼仿佛睡著了一般,覺得頗為有趣,不禁輕輕露出一絲笑意。
穿越兩個月的時間讓陸湘雲對於這個小島上除了封閉的校園之外的一切都已經異常熟悉。商店,民居,幾乎所有的建築在堅固的鋼鐵建材外麵刷上明麗的銀白色,清一色的整齊幹淨讓人覺得井然有致,舒心的同時又倍感和諧。而周圍從最普通的小販到最高層的管理者幾乎都是清一色朝氣蓬勃的年輕人,這些人百分之九十都是釣魚學院的學生。這就是百威島與其他地方有所不同的地方,一個完全由學生自主生活管理的區域,仿佛一座學院都市。島上謝絕一切非官方形式的旅遊與訪問,不允許隨意出入,日常的采購也必須要持有學生自主委員會頒發的證件才能出去,而在這個無論從哪個方向都隻能看到碧海波瀾起伏的地方,采購員們通常都是需要使用小型飛行器出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