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絲陽光被帶走,夜幕開始降臨。
苗寨中忽然響起一陣號角聲來,將夜幕的寂靜打破。
距離苗寨有好幾裏的一座無名山頭,隨著號角聲的響起,山頭閃出一道人影,緊接著,越來越多的人影閃出,細數之下,足有三十人左右。
這群人大多數身著黑衣,手提利器,而為首的是一身穿血色長袍的老者,他滿臉疑惑的盯著苗寨的方向,眼中露出疑惑之色,沉思片刻之後,血袍人吩咐道:“發射信號箭,馬上進攻。”
信號煙花將夜空照亮。苗寨四周的山林中,開始出現越來越多的人影,他們以極快的速度,往苗寨的方向殺去。
血袍人身邊忽然出現一骨瘦如柴的老者,他兩眼深陷,臉上皺褶如浪,頭上寥寥草草長著幾根枯發,身高不過五尺有餘,很邋遢。
“被發現了?”邋遢老者問道。
“你沒有聽見嗎?”血袍人沒有好氣的回了一聲,閃了出去。血袍人真的對這個滿身長滿蟲子的老頭提不起半點好感。
邋遢老者滿臉冷意的看著血袍等一眾人離開,他卻靜靜的呆在原地,並沒有行動的意思。待血袍人消失在林子之中後,他才冷冷的自語道:“一個七流凡帝有什麼好神氣的?一個莽夫而已!等你吃了虧,看你還敢不敢對老子無禮?你以為苗寨的人是那麼好對付的嗎?”
等抱怨了完之後,幹瘦老者才邁開步子,不慌不忙的往寨子方向走去。
苗寨的號角聲還在繼續,但是,寨子中卻並沒有任何的動靜,隻是巫虎他們領著一群精壯族人在那兒做聲勢而已!當然,這樣做的目的自然是要把敵人引到這兒來。
現在的局勢十分的明顯,敵暗我明。如果就這樣盲目的衝出去,那麼,對於他們是很不利的。苗寨人擅長放蠱,擅長偷襲,而最不擅長的,就是同人正麵對戰了。如果再加上被人偷襲,那麼,對於他們而言,那簡直就是噩夢了。
巫鹹一臉緊張的看著遠方,他也拿不住,天闕門的人會不會攻過來,要是不攻過來,那麼,他們也隻有硬著頭皮衝出去了。隻是,設下的陷阱之類的東西有沒有用了。
但是,無論如何,他們都必須借助夜晚,逃脫這裏,不然,到了白天,那他們將完全暴露在敵人的眼中,那麼,逃跑就更加的困難了。
縱使敵人不攻過來,他也並不太擔心,他手中還有製勝的關鍵。突然出現的信號煙花,讓擔心敵人是否會攻擊的巫鹹放心下來,
“準備!”巫鹹對巫虎下達了命令。
“狼兒!”巫鹹輕聲的喚了一聲。
“嗯!”
“呆會敵人攻進來,你就立即逃出去吹響集結號。”
“囉嗦!”
“你……”巫鹹欲言又止,轉頭看著阿狼,最後還是下定決心說:“你答應我一件事情。”
“你也答應我一件事情。”阿狼不問也知道巫鹹心中所想。
“什麼事情?”巫鹹問。
“活著!”
巫鹹聽罷,竟然露出一副無可奈何的表情,他也知道,阿狼已經知道他要說什麼,但是,他還是說了:“要是我真的……那麼,整個苗寨就交給你了。”
“活著。”阿狼還是如此簡單的言語。
巫鹹並沒有回答,並不是他不想,而是,他真的沒有信心。天闕門作為日不落森林‘三山五嶽’八大門派之一,更是其中最為強大的存在,勢力之大,讓人難以想象。
天闕門已經傳承了三千多年,是日不落眾門派中,除了紫劍門之外,曆史最久的門派。三千多年的時間,對於一個勢力來說,不可謂不長,天闕門的底蘊可想而知。
雖然巫鹹是不可能知道天闕門究竟強大到什麼程度的,但是,就憑日不落最大的門派,天闕門絕對不是苗寨的人能夠惹得起的。縱使是最為強盛時期的蠱族,也不見得能夠撼動天闕門這顆大樹。這樣強大的門派,凡士、凡君高手無數,就算是凡帝高手,也絕對不會少。所以,苗寨的人想要在天闕門的圍攻之下,全身而退,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而且,巫鹹作為苗寨的‘頭頭’,一定是對方首當其衝的對象。所有人都有可能逃走,唯獨他基本上沒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