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確實不是普通的孤兒,是三個月前暈倒在街邊。因為頗有姿色,被禹城那邊的花樓老鴇撿回去的。
後來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騙的一位女客替他贖身,然後又從女客府中逃了出來。但是運氣似乎不太好,又被人牙子賣到這邊的奴仆店,前些日子被買了回來。
在此之前的信息,屬下派出去的探子,都沒有打聽出來,經查有人在故意替他隱藏身份信息。因此禹城那邊查不出來。”
影低著頭,挑重要的信息講給蘇狸聽。
“誰?”蘇狸眼眸一沉。
“這……”影一時間有些為難。
“說。”
“目前的線索都指向了……秦玉公子。”影話音落下,空氣都安靜的不像話。
“查清楚了?”蘇狸深呼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看不出臉上的情緒,隻是聲音似乎有些顫抖。
“還未找到關鍵證據……”影遲疑片刻,開口。
“影,你知道嗎?”蘇狸睜開眼,慢步走到了影的身邊。
“什麼?”
“你不適合撒謊。”
影靜默了一瞬站起了身,從袖中掏出了一封書信和一支玉簪,又默默的退到一邊等待著。
“是阿玉的東西。”蘇狸沒有看書信,而是拿起了那桃花粉的玉簪,“可也不能因此就確定是阿玉。”
“是,屬下會再去查。”
……
第二日清晨,蘇狸坐上了去宮中的馬車,流雲被要求一同坐在馬車內,其他兩個侍男跟著另一輛裝物品的馬車坐著。
“殿下?”
流雲舉著茶杯的手都有點酸了,又大聲的喊了一遍。
“嗯?”
蘇狸回神,接過了流雲手中的茶杯。
“殿下有心事?”流雲問。
蘇狸沒有回答,流雲識趣的閉嘴低頭坐在了一邊。
“你是哪兒的人。”
半晌,蘇狸冷不丁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
流雲心一驚,抬頭麵不改色,“禹城。”
“何時來的靈城。”蘇狸放下茶杯,背靠在馬車裏的小榻上。
“一個月前。”
馬車裏安靜的落針可聞,一路到了宮門口。
“停車,例行檢查。”
宮門口的侍衛攔停了馬車。
“九皇女的馬車都要查?”趕車的雲翼衛是零雨派來保護蘇狸的人,因此有些神色不滿。
那侍衛滿臉歉意的來到了窗戶邊,拱手行禮,“殿下,多有得罪。昨夜宮中遇刺,所以今日檢查的格外嚴。”
“遇刺?何人遇刺?”蘇狸從馬車裏掀開了竹簾。
“這……”
“說。”
蘇狸麵色一愣,雲翼衛的劍就搭在了那侍衛的脖頸上。
“是……是殿下的生父,雲貴夫。”侍衛心一橫,幹脆閉上了眼。
她不敢去看蘇狸的表情。
“什麼!為何沒人來報!”蘇狸慌了一瞬,倒也隻有一瞬。
“本來是準備差人去殿下府中的,可是雲貴夫說殿下才回來,舟車勞頓多有勞累,不宜讓殿下再憂心。且宮中的潛龍衛護駕及時,雲貴夫並沒有受傷,隻是受了一些驚嚇。”
那侍衛立馬一骨碌全部瞬間出來。
“刺客呢,抓到活口了嗎?”蘇狸鬆了一口氣。
“抓到了,但是還沒有盤問出什麼就咬舌自盡了。”侍衛老老實實的回答。
“放開她吧。”蘇狸放下了竹簾,對著那名雲翼衛說道,“先送我去父親宮中,夫子那邊你去知會一聲。讓她先行為其他皇女上課,不必等我了。”
“是,殿下。”
馬車在宮中又行駛了一段距離,就停了下來。
蘇狸讓宮人帶著那兩個侍男先將東西放到了學宮的住處,自己則是帶著流雲去了雲貴夫的清雅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