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事的人,本就不多。
除了小妹,就是二哥陸有財一家。
他們自然不會說出去。
另外還有趙金針以及趙曼曼,這兩個人也可以信任。
錢三通,當然也可以信任。
至於錢三通的那些手下,他們就算有意將消息散播出去,也隻會說是錢三通讓他們挖的,萬萬不會牽扯到自己身上來。
陸澈想了想,公輸硯台也知道這事。
但此人不會這麼無聊。
還有誰呢?
……
京城。
皇宮,禦書房。
宣帝坐在龍椅上,下方站著的正是影密衛指揮使公輸硯台。
這位向來無比驕傲,無比冷漠的小公子在這龐大帝國統治者麵前,盡數收斂自己的寒芒。
那張禍國殃民的臉上隻有隻有恭敬。
除此之外,偌大的禦書房再無他人。
宣帝已是知天命之年。
身上雖散發出不怒自威的氣息,但是眉眼間終究顯現蒼老以及疲憊。
在宣帝麵前那案幾尚,那已被複原的墨放靜靜立在那裏,那一顆顆價值不菲的寶石不斷散發出高貴奢華氣息。
“就剩你我二人了,你也不用這般端著了。”宣帝看著公輸硯台,臉上露出寵溺笑容。
公輸硯台抬頭,吐了吐舌頭,調皮一笑。
這一笑,似乎讓禦書房內那些燭火仿若皆失去光芒一般。
“是,父皇。”
公輸硯台的聲音也變了,不在是雄雌難辨的陰柔低沉,而是清脆悅耳,仿若泉水叮咚。
宣帝無奈搖頭:“好好的女孩子家,非得女扮男裝,成何體統?”
公輸硯台展顏一笑,漫步上前,幫宣帝捶起肩膀來。
“還不是為了幫父皇分憂?兒臣才不相信,父皇放心將影密衛交給他人呢。”
宣帝笑笑搖了搖頭。
他看向那墨方:“這是那個名為陸澈的年輕人複原的?”
“是。”
想起陸澈複原墨方那幕,公輸硯台繡眉微皺。
“隻用了數十息?”
“是。”
“那隻能說明,這個陸澈對這東西很了解,但是影密衛卻不管如何查,也查不出一丁點蛛絲馬跡?”宣帝有些啞然。
他可比誰都清楚,影密衛的情報網有多強大。
公輸硯台心生一絲挫敗感,點了下頭,說道:“兒臣已經讓影密衛秘密監視他的一舉一動,就不相信他可以不露出半點破綻。”
宣帝饒有興趣拿起那墨方。
“朕最近可不止一次聽到這個名字,惡實可以治療風熱之症,也是此人第一個發現的……他是一個怎樣的人?”
“兒臣看不透他。”
宣帝揶揄:“天下間還有你公輸硯台看不透的人?”
“父皇,兒臣已經夠難堪的了,您還笑話我,您都不知道,那家夥釣魚有多厲害。”
“兒臣一度以為那河裏沒魚,誰承想那家夥不到半個時辰就釣了滿滿一魚簍,還感慨說那河裏的魚怎麼那麼多。”
“氣得兒臣差點一個沒忍住拔劍殺了他。”
宣帝開懷大笑。
然後他擺了擺手:“說說另外一件事吧。”
話音剛落,一抹隱藏在內心深處的痛楚悄然爬上宣帝的眉心。
公輸硯台的表情也變得嚴肅。
“兒臣已經查明,二十七年前,那個女子的確出現在幽州府萬安縣大林鎮,並且已懷有身孕。”
“至於後麵那個女子又去了哪裏,兒臣還在查。”
宣帝點了下頭。
“繼續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