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三通差點咬了自己的舌頭。
拿出來招待錢老弟你的可是那白雲天,大乾民間最貴的酒!
比這好的,那便隻能是皇室專供的禦酒了。
這還難喝?
算了,你說什麼都對,誰讓老弟你有能耐將府尹擼下去呢?
“也不用那麼麻煩,我一堂弟錢四兩就是專門釀酒的,需要什麼他那裏都有,你想自己釀酒可以去那。”
……
讓陸澈萬萬沒想到的是,周母竟帶著周仁上門道歉來了。
還帶了厚禮,老人參一隻。
陸澈大概知道,這隻老人參怕是周仁那藥鋪裏的鎮店之寶。
“你還不跪下?”周母嗬斥了句。
周仁尷尬的看著陸澈,便要下跪。
陸澈趕緊製止了他,說道:“行了,人參我收下,這事算是翻篇了。”
周仁一臉感激:“多謝陸公子,多謝陸公子。”
周仁以為不管自己承不承認,陸澈怕都要狠狠打自己一頓,將自己那賴以生存的小藥鋪給砸了。
沒想到,母親出麵訓斥,逼迫自己下跪道歉。
陸澈竟將此事就此揭過。
看來,母親是對的。
做錯事不怕,隻要你深刻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勇於承擔做錯事的後果,是可以獲得原諒的。
送走這對母子後,陸澈眉頭皺了皺。
多年商海沉浮,閱人無數,陸澈已能夠從對方的一些微表情變化,大概猜測到對方心裏的一些活動。
當然,像那些喜怒不形於色的老狐狸,還有二哥陸有財那種木頭疙瘩,陸澈可不知道他們心裏到底在想什麼了。
陸澈可以清楚感覺到,周母的眼神有意無意的便落在自己身上,而且那眼神,有時候,很奇怪。
那是一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或許是想多了,搖了搖頭,陸澈將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拋出腦外。
此時,由錢三通包下的那荒山已經開始正式開荒種植惡實了,村裏不少人都去掙那一日三十文的工錢去了。
因此村裏要比往日來得安靜。
家裏更是隻有自己一個人。
因為不管是陸有田一家還是陸有財一家,都已經開始挖地基蓋新房了,都忙去了。
陸老頭跟小妹他們,也去幫忙,給那些蓋房子的工人做飯吃。
正如孫氏不斷在村裏炫耀的那般,兄弟倆準備蓋的都是青磚大瓦房。
用陸澈的話來理解,這青磚大瓦房在這村裏的級別不亞於他那世界的海邊獨棟別墅。
自是引來諸多羨慕嫉妒恨。
當然,現在也已經沒人敢再來找老陸家麻煩就是了。
陸澈牽來牛,駕好牛車,往村尾晃悠而去。
此時錢三通已經將村尾小河邊那一片荒地全買下來了,並已經計劃好先在那上麵蓋個酒坊。
當然,從表麵上看,買地蓋酒坊的是錢三通。
但實則真正幕後大老板自是陸澈。
所以陸澈想去那看看。
就權當是國王在巡視自己的領地。
對於陸澈想蓋酒坊釀酒這事,錢三通並不看好,畢竟高端酒,大家隻認白雲天。
中低端酒,那就更多了,蛋糕就那麼大,早就被瓜分個一幹二淨了,此時入局,賺不了幾個錢。
但不知為何,對陸澈卻又有了一種莫名的信心。
於是,他也投了銀子,要了兩成收益。
陸澈前腳剛駕著牛車晃悠離開,便有一道看起來極其消瘦柔弱的身影從一旁那小巷走出。
是李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