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二管家點頭應是,又詢問顧心鉞,“要不要讓他來給太太磕個頭。”
顧心鉞總算把目光從書本上移開,短暫的撇了一眼二管家,就這不輕不重的一撇,二管家頓時覺得背後冷汗都淌成水了,連忙不住的彎腰認錯說,“是我說錯話了,他算哪個牌麵上的人,叫到太太麵前來還怕汙了太太的眼。”
“沒事就出去吧。”顧心鉞翻了一頁書。注意力又放到書本上。
紫葛送二管家和旺財出去,旺財走在後頭,紫葛偷偷給他遞了一個小荷包,“這是太太賞你話回的好。”
“謝太太賞,謝紫葛姐姐。”旺財小聲說。
出了顧心鉞所在的錦繡園,過一道回廊,見回身看不見錦繡園了,二管家才敢從袖子裏拿出帕子擦額頭的汗,“你小子不地道啊,踩著我往上爬呢。跟我說的簡單,在太太跟前你倒是說的詳細。怎麼,見在老爺跟前出不了頭,就想著來巴著太太?”二管家對旺財說,“趁早省省,太太身邊都是從家裏帶過來的心腹,還能用你這個毛頭小子?”
“叔叔冤枉我了。”旺財叫屈說,“叔叔你沒問我,我怎麼知道哪些當說哪些不當說。在太太麵前,我那是緊張的。已經不能分辨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一股腦就全都說了。”
旺財從兜裏拿出紫葛給他的荷包,“這是太太賞的,叔叔接著,算是我一點小小的孝敬。”
“行了。”二管家把旺財的手推回去,“我要是收了你這點賞銀,回頭你那娘還不得把我房間屋頂鬧翻。太太賞你的你就收了。隻求啊下次有什麼事,你也一股腦的都告訴我,讓我不至於在主子麵前丟臉,我就謝謝你呢。”
“知道了,知道了,下次一定彙報的仔仔細細。”旺財說。
曾媽讓黛眉開了窗戶,把香爐端出去熄了,“這亡國滅家才多久的事,現在又是一片歌舞升平。爺們兒也有興致捧戲子姐兒了。”曾媽碎碎念道。
“暖風吹得人欲醉,直把京都當舊都。”端著點心進來的銀朱正好聽到曾媽這句話,就調皮的回道。“可是少爺,明明就是一個地方啊。”銀朱問顧心鉞說。
“雖然是一個地方,可是舊都曾經是王朝的帝都,而現在京都隻是群雄割據的一個州而已。”顧心鉞看著書淡淡的說。
“少爺,休息一下吧。”曾媽對顧心鉞說。
顧心鉞放下手裏的書,捏捏鼻梁,“什麼時候了?”
“快晌午了。”曾媽說,“姑爺今天不回來吃中飯,老太太說讓在自己房裏吃,丁香今天買了牛肉,少爺想怎麼吃?”
“不拘什麼菜式,多點辣椒就行。”顧心鉞說。“做點一口酥,我晚上去吃飯前吃幾塊填肚子。”
“少爺,你得少吃點辣椒。”曾媽說,隨即話風一轉幫著說,“這家的廚子做菜醬油也放的太多了,好像什麼菜多放點醬油就是道好菜似的。我在邊上看著就吃不下,真委屈少爺了。我讓丁香鹵點牛肉,晚上回來做個牛肉麵做宵夜怎麼樣?”
“如果那個討厭鬼不跟著回來,就吃這個。”顧心鉞說。
“少爺,你真不打算和姑爺同房了?”曾媽勸說道,“既然都嫁了。”
“此事暫且不議。”顧心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