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來一走進程誠的病房,就直接撲上去把手放在程誠的鼻孔處。還好還好,還會呼吸!江秋來這才放下心來:看來巡查使對“福”珠確實是心有所念的啊!
“很搞笑吧?被撞的女人都醒了,沒被撞的大男人卻還在昏迷!”樊誌銳跟在江秋來的身後開玩笑地說。江秋來能夠醒來,樊誌銳的心情也就輕鬆了。雖然這起交通事故自己並沒有責任,但畢竟人最後還是被自己的車碰了後才倒下的,如果人真的不再醒來,樊誌銳怕是要負疚一輩子的。
江秋來沒有搭理樊誌銳。不是她不想,而是她擔心禍從口出。萬一被樊誌銳聽出什麼端倪,巡查使不知會不會來勾走他的魂魄呢?
麵對江秋來的沉默,樊誌銳難免有些尷尬,自己主動哄的女人除了樊悠悠本就寥寥無幾,哄了卻還無動於衷的,這還是第一次。為了緩解氣氛,樊誌銳輕輕地咳嗽了一聲,問:“江小姐,需要我幫你通知家裏人嗎?”
“不,不需要!”
江秋來這次的反應又實在快得出乎樊誌銳的預料,他怔怔地看著江秋來,似乎自己剛才問的不是要不要通知家屬,而是要不要去見閻王!
江秋來看了眼吃驚的樊誌銳,趕忙放低聲音解釋道:“我不想嚇著他們!再說,他們都是聾啞人,你也沒辦法和他們溝通的。”
“哦,原來是這樣!”樊誌銳讚同地點了點頭,他記得看江秋來的電視采訪時,還曾經對華蓮說過,這是個懂事的女孩,看來確實如此啊。
“你有事就先忙去吧,反正我也沒事了,你就放心走吧!”江秋來口是心非地說道。她何嚐不想樊誌銳陪在自己的身邊啊,可是,一想到自己和程誠剛剛經曆的危險,她也隻好咬牙裝堅強了。等自己想辦法回到樊悠悠的身體再和樊誌銳續兄妹之情好了,不急一時!
“你倒是沒事了,可這還躺著一個呢,我怎麼放得下心?”樊誌銳笑著指指躺在病床上的程誠。
江秋來沒有再說什麼,她當然是巴不得跟樊誌銳多呆一會兒算一會兒。換做自己還是樊悠悠,遇到這麼大的事,早都撲在樊誌銳的懷裏又打又咬耍賴著來緩解壓力了!
樊誌銳推了張椅子放在江秋來身後,示意她坐下。然後,自己坐在了程誠的病床邊。
“嗯……有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問江小姐?”樊誌銳試探地問。
“說來聽聽。”江秋來不明就裏。
“那個……看你跟程誠好像挺熟的樣子,我有點好奇。我記得昨晚我們在街上遇見的時候,你和程誠好像還並不認識,對吧?你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這麼要好的呢?”
江秋來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很是自責:真是萬密一疏,剛才自己就不該撲過去試程誠的呼吸!
“另外,我還有個問題百思不得其解。你出車禍的時候,程誠怎麼會抱著你喊‘悠悠’呢?我記得你好像不是這個名字,對嗎?”樊誌銳繼續發問。
江秋來心裏繼續責罵著,不過,這次罵的不是自己,而是四肢發達的程誠:真是一頭容易“情不自禁”的豬!
“如果,你真的不想回答就算了,當我什麼也沒問過。”樊誌銳實在拿這個胎記女孩一點辦法都沒有。要是這個女孩長得正常點還好辦,自己就是傲氣一點不甩她也不至於歉疚。麵對這樣一張臉,還如此對自己不理不睬,樊誌銳為了不讓對方自卑就隻能自己低聲下氣,這個滋味可是樊誌銳一生都難忘的。
“我沒說我不回答!隻是,我隻會回答前麵一個問題,因為你當初也講好隻問一個問題的!另一個問題,你就等程誠醒了問他本人好了。”江秋來的表情是得意的,凡是樊誌銳鬱悶的時候都是她開心的時候。
“洗耳恭聽!”樊誌銳用手摸了摸額頭,似乎有一頭的汗水要擦。
“昨晚你們走後,我打了程誠的電話,我想問他的公司需不需要人手。你應該可以想像到,我這樣一張臉,找工作是件多麼難的事。”江秋來半真半假的說。“今天我們約好麵談的,沒想到會遇到車禍。”
“哦,原來如此!”樊誌銳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解釋。但很快,他就覺得不對,說:“你想找工作的話,那你應該直接打我或者我媽打電話啊,我想我們的名片上都印了‘天健集團’的,是吧?你去找程誠,我如果沒猜錯的話,他應該幫不到你,對嗎?”樊誌銳的言下之意是,一個********網站,你能去做什麼?
“誰說我幫不到?樊誌銳,你什麼時候學會背後說人壞話了?”這麼不爽的口氣,當然是程誠本人了。
“你醒了!”江秋來一激動又想撲上去,但屁股剛離開椅子,她馬上就忍住了衝動,重新坐好,端莊地說:“程先生,你醒過來就好了,我擔心得不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