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雪魄蓮的花瓣,可以延長他一個月的壽命,而他手中這朵雪魄蓮,足足有十九片。
萬丈懸崖沒有要了他的命,寒冷刺骨的冰河也沒能要了他的命,他真的隻能說,他的運氣不是一般的好,都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他甚至想,是不是他終於苦盡甘來,經過這一次的事情之後,青蕎會因為對他虧欠而同他在一起?但隨後就苦笑著嘲笑了自己的妄想,青蕎和沐潯的相愛,他作為一個第三者都覺得動容,在他為青蕎付出了那麼多之後,青蕎選擇的都依然是沐潯,可想而知,沐潯在她心裏,是多麼重要的一個存在了!這樣一想,他又覺得他真不應該選擇活下來!
如此矛盾的思來想去,一晌的時光便過去了。
“主上,該吃飯了。”冥月過來推起他的輪椅。
赫連尊沒有出聲,臉上的疲憊顯而易見,不是身體累,而是心累,真的很累!
“她現在在哪兒?”
“在江城,回無憂山的路上。”冥月自然知道他口中的這個“她”指的是誰,這樣躲藏追逐的日子過了快一年了,她很不能理解,但她沒有權利質疑主上的決定,她討厭那個女人,也恨那個女人,但看這多半年來主子每每聽到那個女人追來的消息都會露出笑容,她便也釋然了,隻要主上心裏能夠開心一點兒,怎麼樣都好!
赫連尊輕輕的歎了一聲,道:“去江城,注意行蹤不要被彼岸涯的人發現了。”
冥月眼中露出複雜,欲言又止,嘴張了張,又合上,似是在想著什麼,一時沒有回答。
赫連尊麵色一凜:“怎麼了?”
冥月不敢吞吐,立刻回道:“稟主上,屬下是在想,彼岸涯的人應該是知道我們的蹤跡的,但是,屬下不敢確定。”
“你發現什麼了?”
“屬下昨天碰到一個人,四小姐懷孕的消息就是他找人故意泄露給我們的,屬下覺得,那人一定是彼岸涯的鴿探,所以,才懷疑四小姐應該是知道主上的行蹤的。”
赫連尊微訝,想了想,苦笑道:“她不知道,是沐潯。”心中一下子清明,也怪他被心中那一點兒高興迷了頭腦,彼岸涯的少主,又怎麼可能在這麼長的時間裏找不到一個人呢?就算他的變化很大,又故意隱藏了蹤跡,可,找他的是彼岸涯啊,現在想想,也許,沐潯早就找到了他,但卻故意裝著找不到,陪著青蕎一天一天的找,讓時間一天一點兒消弭了青蕎對他的愧疚,轉而覺得愧對沐潯的包容,這個腹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