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俄羅斯的西北部有一個普斯科夫州,其首府也叫普斯科夫,它是一個隻有20萬人口的古城,到2001年已有1098歲了。那裏保留著千年前的景色、百年前的民風和10年前的時代特征,是被現代文明反複折騰過的歐洲大陸上為數不多的一方淨土。
從莫斯科到700公裏外的普斯科夫,一張軟席臥鋪火車票隻要200盧布。俄羅斯的鐵路運輸依然保留著以高價貨運養低價客運的蘇聯傳統。餐車上僅有飲料、酒類和幾種小吃,但決不宰客。列車員像以前一樣不苟言笑卻忠於職守。車廂整潔,廁所聞不到異味。沿途車站上隻有老頭老太太在出售帶腥味的幹魚、又小又酸的“米丘林蘋果”和榛子,還有自製的卷心菜餡餅和啤酒??隻有車廂是嶄新的進口貨,不然的話外國乘客還以為是坐在20年前的蘇聯火車裏呢。
普斯科夫的裏加飯店是惟一一所涉外旅館,客房內床墊塌陷,尼龍布窗簾遮不滿窗戶,抽水馬桶漏水,地板磚翹起??
從前的州黨委大樓現在是州杜馬大樓,然而大樓上的蘇聯國徽仍高懸著,樓前列寧紀念碑鮮花環繞。列寧銅像仍屹立在列寧廣場,十月革命路仍通往十月革命廣場。如果不是市中心新辟了“革命受害者”廣場以及全市最大的十月電影院設了賭場的話,僅看市中心路名——蘇維埃路、馬克思路、高爾基路、紅軍路、人民路??你會以為置身於一座典型的蘇聯城市。
離普斯科夫53公裏處是伯朝拉修道院。1558年伊凡雷帝就是趟著齊踝深的血水步入這座修道院的。他在統一國家的過程中對俄羅斯人也是用劍與火進行征伐。北部的諾夫哥羅德不服。1558年,伊凡雷帝攻下城池後將6萬和平居民殺掉4萬,很快又揮師討伐其西鄰普斯科夫公國,普斯科夫麵臨城破人亡的命運。沒想到,有個傻子尼科爾卡捧著麵包和鹽在城門口恭迎這位暴君,口中唱道:“小伊凡啊小伊凡,普斯科夫百姓的血你莫喝,就著鹽巴吃麵包吧。”暴君十分尷尬,於是慈悲為懷地放棄了攻城屠殺的念頭。尼科爾卡死後被尊為聖者。但是伊凡雷帝對桀驁不馴的伯朝拉修道院還是開了殺戒,包括教士在內的上千人身手異處,血流成河??
今日,在氣候嚴酷的西北地區,三麵環山的伯朝拉修道院不啻為俄羅斯的桃花源。大主教寓所、修道士淨室、齋堂——一棟棟小洋房色澤淡雅,院內種滿了奇花異草,小路上鋪的是拚成圖案的碎石,教士和遊人似乎怕驚動在仙境小憩片刻的神明,說話悄聲細語,走路慢慢悠悠。
踏上倚山勢修築的寬闊台階,就到了大教堂旁的地下墓室入口。黑衣黑帽黑胡子的神父帶領遊客參觀1472年起開挖的地下公墓。
俄羅斯幾乎所有的古城都有克裏姆林宮(“克裏姆林”在俄語裏是“城堡”的意思),普斯科夫市也不例外。這裏的城堡有5重牆,層層設防,經受了強敵500次圍攻,隻有一次被攻破。地處平原的俄羅斯,強大時攻城掠地,但也日夜擔心東部遊牧民族的襲擊和西部立陶宛、波蘭、德國和瑞典的入侵。西臨各強國,普斯科夫作為邊境州市總覺得不安全,隻有當西北的波羅的海三國於19世紀並入帝俄,於1940—1991年加盟蘇聯時,普斯科夫才心神稍定。
普斯科夫城內居民20萬,目前人均月收入僅1100盧布,比俄羅斯法定的最低生活標準還低85盧布。
該州麵積雖有5萬多平方公裏,可是土地不肥,氣溫過低,占人口30%的農村居民勉強維生。雖然州政府出台有許多吸收外資的優惠政策,可是缺乏吸引人的項目。這裏旅遊資源相當豐富,本可以從附近北歐國家吸引大量遊客,可是硬件軟件都跟不上。
普斯科夫旅遊景點旁擺了許多小攤,農村老大媽出售水果、俄羅斯蜜餅、家織毛線手套和木製工藝品。攤主們見了遊客隻是眼巴巴地等著並不上前兜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