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喜歡花嗎?”
輕輕的聲音,從已經從花瓣中完全恢複模樣的岑海棠口中道,隨後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也不待金良辰回答,道:“海棠很喜歡,不管什麼花,都喜歡。”
一聲歎息中,金良辰看著自身已經被無數花瓣包裹住的手腳,而手中的劍真正一點點的被埋在花中,他隻能無助的看著,無法動彈。
不時落下的花瓣,在他臉上,身上,劃出一道道血痕,越來越多,這種要被淩遲的感覺,金良辰沒有經曆過,但是他親眼見過淩遲時的景象,世俗界的人總有一些特殊的愛好,那時他還小,無意間闖入一件密室,看著一位平常和藹可親對他萬分好的老奴才,正在一點點的切下綁在柱子上的女子,他看到那個女子還在呼吸,微弱的,就像一片羽毛那樣輕,血滴在地上,越來越多,她能夠看到自己身上的肉一片一片的剝離下來,他不知道那女子疼不疼,但是,他現在很疼。
看到金良辰眼中無限的恐懼,岑海棠突然覺得不好玩了,空中飄忽的花瓣,瞬間整齊一致的化為利刃,正要朝著金良辰刺去,準備最後一擊。
“且慢,他已經認輸了。”
同門之間的戰鬥,太過殘忍就有些不好了,玉華峰首座左良一出聲,順勢一道掌風送去,掃開金良辰身上以及周圍的殘花。
沒有花瓣的束縛,金良辰倒在地上,無力站起身來。
“不好玩。”岑海棠轉身走下武台,剩下的花瓣,逐漸消失,好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就連海棠的花香味,也不曾存在。
岑海棠可以不管金良辰的死活,但是作為玉華峰的弟子,左良還是有些在意他這個看不上眼的弟子,吩咐人將他送回玉華峰。
看著已經失去行動能力而被帶下去的金良辰,餘下的弟子更加的緊張了,沒想到第一局就是岑海棠出場,而且還以如此輕鬆的姿態打敗對手,若是自己後麵遇到,又該如何應對,眾人心中蒙上了一層陰影。
還沒有遇到,有些人就有點退縮了,這一場比試岑海棠所想要的威懾已經達到了。
葉琅看的仔細,岑海棠的實力比她預估的還要厲害,而且最後那招,她甚至無法感覺到岑海棠到哪裏,何況破解這招。
先前在太上峰見到白凝雪,葉琅心中甚至有些竊喜,雖然沒有表現出來,但是那種覺得壓在自己頭上的烏雲終於散開,那種舒爽的心情還是讓她有些興奮,而現實給了她迎頭一擊。
“你在擔心?”
毫無情感的聲音出現在葉琅耳邊,令她有些驚訝。
她旁邊一直是沒有人的,抽到屬於自己的那隻簽後,她確認了一下對手後就一直站在這裏,視野雖然算不上絕好,但勝在安靜。
側身看去,葉琅撞進一雙幹淨的眼睛,臉上更是沒有絲毫的表情,看不清情緒,若不是葉琅身邊除了他就沒有別人,誰也不會想到,剛剛出聲的是眼前這個人。
“膽怯?”
葉琅看到這個人眼中沒有任何的變化,除了嘴唇牽動臉上的肌肉,就連呼吸,也是淡薄到極點。
“你能躲過那招?”沒有回答他的話,葉琅開口問道。
看著依舊沒有表情的臉,葉琅注意到他腰上那把普通的木劍,還有身上那套外門弟子的服飾,幹淨整潔,一塵不染,一根普通的木簪將頭發束起,如同他給人的感覺一般,明明平凡的臉,平凡的衣服,偏偏讓人感覺到他像是一把為出鞘的劍。
“不知。”再次開口,依然是麵無表情。
看來兩人的都沒有把握能夠從海棠花開中找到破綻,葉琅收回目光,看向台上,台上的兩人才剛剛開始交手,方才隻顧著打量裴淩了,也沒有注意到那兩人的名字,看高台上的幾位首座,也並沒有太過在意,想來不屬於前十之列。
兩人的武器都是劍,連修為都差不多,拚的不過是對戰的經驗。
其中胖一點的人動作比那個瘦的更加靈活,每次避開對方的劍招時,都將自身的每一分靈力用在相應的地方,對靈力的運用也比瘦個子要好,而那瘦個子好像沒有注意到這些,隻是不斷的使出招式,看似輕鬆,實則弱勢已顯,想來不出一炷香的時間,瘦個子就會因為靈力的過渡消耗而補充靈氣,隻要抓住這個機會,胖的那人便會開始反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