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是葉琅那身黝黑的麵貌太出名了,導致到了坊市之後,被人圍堵觀看,寸步難行,直到陸淑忍無可忍,才拉著葉琅消失在眾人麵前,再出現的時候已經在茶樓的廂房了。
李儒道看兩人都有些狼狽的樣子,葉琅身上還有些傷,應該是在比試時所受的傷,雖然簡單的包紮了一下,但沒有仔細的處理,也不知陸淑怎麼拉她出來胡鬧。
“門派小比剛結束,葉師妹怎麼不好好養傷。”雖然是對著葉琅說的,但也是說給陸淑聽的。
陸淑聞言一愣,隻想著贏了靈石,給葉琅尋找適合的武器材料,為她重新打造一把武器,倒是忘了她受傷的事情了。
“都是些小傷,並無大礙。”葉琅笑道,本就沒有什麼大傷,都是些小傷口,養養就好了,要不她也不會隨陸淑一同過來。
見葉琅雖說的輕鬆,但她眉宇間還是有些疲憊,陸淑心中責怪自己粗心,本想讓李師弟將葬劍穀的見聞說與她聽,才約了這麼一個地方,順便去賭坊取贏得的靈石,結果拿到靈石後數了數,還上兩人的靈石加利息,多出來的靈石超出她的預估,她一下子變成了小富婆,高興之餘就帶著葉琅到處逛了起來。
看到葉琅已經結痂的小傷口,陸淑連忙掏出不少傷藥塞給葉琅,道:“葬劍穀的事情,讓你李師兄同你說說,師姐有些粗心了,下次不會了。”
“師姐。”
葉琅並沒有怪罪她的意思,其實她挺開心的,陸淑買東西的時候,每次都問她的喜好,就連選的煉器材料大多是適合火靈根用的,她怎麼可能不知道她的好意,與岑海棠的比試之後,她表現的太平常了,讓人感覺不到她方才參與了一場大戰的樣子,才讓本就大大咧咧的陸淑沒有注意。
“別用這種眼神看我,好好聽著,選一件厲害的武器出來,若是不滿意,師姐這裏備好的了材料,可重新替你打造一把適合你的武器。”陸淑說完便在房中走動起來,將此地布置成一個隔絕任何神識探入的真空地帶,就連金丹真人也無法查探到他們討論的話語。
畢竟,葬劍穀的事情,屬於紫霄絕密。
李儒道將一直不離身的平凡的毛筆放在桌上,道:“師妹,請看。”
葉琅順著他的手看了過去,筆身長一尺三寸,筆頭聚攏有鋒,染墨而不髒,一點墨跡定於筆尖之處,筆身由藏青色不知是何種材料所製,筆鬥處刻有一陣符文,又如雕刻著銀白色的雲紋,纏繞而止,冠處也是同樣,整隻筆看起來有些平凡,就連掛繩也沒有,卻帶著一股文人墨客的追求之道。
“它名書聖,不知是何人所取,但它無愧於它的名字。”李儒道愛惜的看著它,不記得多少次靠它逃脫危險,跨越一道又一道的壁障,現在的書聖不單隻是他的武器,更是他的夥伴。
聽罷,葉琅伸手靠近,仔細的感受書聖的氣息,一股蒼涼之感迎麵而來,仿佛置身於戰後的荒涼之地,看著無盡的風雨敲打著地麵的血跡,層層洗刷之下陷入泥土之中,帶著一種英雄落寞後的淒涼,又仿佛書寫著曆史的悲涼,道盡世事的滄桑。
李儒道的聲音徐徐道來,將葉琅拉回現實:“進入葬劍穀後,一刻也不要放鬆。”
傳說葬劍穀是開派祖師從上古戰場移出來的一角,帶著戰場的烽火硝煙,進入其中的人甚至能夠感覺到兵戈的殺伐之氣,也隻有這樣的地方才能埋葬數不清的兵甲武器,才能壓抑他們的氣焰,一件好的兵甲會成為主人的助力,甚至是夥伴,器有靈,怎能仍由自己埋葬在不見天日的地方。
“適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不一定是最強。”李儒道最後說道。
其實說的並沒有太多,進入其中,才能真正體會其中的感覺,他一生隨和慣了,沒有進入深處便遇到書聖,也算是他的造化。
從李師兄那裏得到的消息,已經讓葉琅有些把握了,原本還以為隻是簡單的洞府,卻想不到葬劍穀內如同秘境般,從書聖那裏感覺到上古戰場的氣息之後,葉琅覺得熱血沸騰,想要一覽全貌,心中隱隱的期待讓她更加的興奮。
“師尊!”剛回到住所,葉琅便感覺到師尊的氣息,入目便看到師尊靠著桌子熟睡的樣子,還是第一次看到這樣的師尊睡覺,臉上帶著的疲憊,仿佛讓她看到小木屋裏的老人。
化神期的人會睡覺嗎?
好像不會吧,也沒見過金丹真人睡覺的,不是閉關就是打坐,築基之前需要睡覺和吃飯來補充身體所需的,寒雪峰上除了酒就沒有別的了,葉琅雖然也吃點,但大部分的時間都是依靠辟穀丹來解決的,這樣也能減少體內的雜質,讓身體習慣這種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