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當時我選擇了麻省理工學院,那我就會被昔日的夥伴們打壓,永遠沒有出頭的一天,然而這所較小的州立大學,讓我獲得了許多自信。我非常相信一個人所經曆的一切,都會成為建立自信的基石:包括母親的支持、運動、上學、取得學位。
——傑克·韋爾奇
橫空出世
美國的麻薩諸塞州有一個叫做塞勒姆的小鎮,它以17世紀的女巫審判和許多令人心驚膽顫的鬼故事而聞名於世。這個小鎮中房子與大樹相間而立,而小鎮的三麵都是公墓,隻有一條向東的出口,住在這個小鎮上的一般都是所謂的中產資級,也有人稱之為勞工階層。
小鎮的南邊靠著公墓的一條街叫做盧卡斯街,街上的15號住戶是一棟兩層的房子,旁邊種滿了高聳的橡樹和榆樹,風景十分秀美,並且少有鬧市的喧囂,甚為寧靜。
塞勒姆鎮火車站的約翰·法蘭西斯·韋爾奇列車員與妻子葛蕾絲·韋爾奇就住在這裏。夫妻倆相親相愛,和諧融洽,甚是得到鄰裏的羨慕。丈夫每天早上要到波士頓與緬因鐵路公司的塞勒姆上班,妻子葛蕾絲總是跟丈夫一起開著車去到哪裏,然後妻子再獨自開車回家整理日常家務,或是上超市購物,開車去參加太太們的沙龍活動並不多,因為附近的婦女都喜歡到韋爾奇家裏來,邊喝著法蘭西斯從鄰鎮皮伯帝鎮帶回來的各種飲料,邊聊著家常,有時也打打牌,玩玩填字之類的遊戲,如果都是熟人在場,葛蕾絲還可以讓她們自由閑談,自己進到廚房給大家做意大利比薩餅。
下午五點鍾,她又一定會開著車到火車站去等待丈夫下班,火車常常遲到,有時要等到七點多才看見丈夫的身影。法蘭西斯·韋爾奇工作熱情而勤奮,並且對待客戶都十分友善。
夫妻倆就在這種平靜的環境中生活了15年之後,葛蕾絲才懷孕了,看著妻子日益挺著大肚子,法蘭西斯高興得不得了,叫自己的母親過來與他們住在一起,而他自己則早上一個人開車到火車站去,晚上才又一個人開著車回家,經常給葛蕾絲帶著小玩意兒,小韋爾奇才在母體裏長了5個月,他就把孩子穿的小衣服買回家了,還有小床,以及長到三歲時才能蹬的小三輪車。
在夫婦倆的等待之中,1935年11月19日,法蘭西斯·韋爾奇二世誕生了,此時法蘭西斯已經快40歲了,喜不自禁地看著自己的兒子,真是含在嘴裏怕化了,捧在手上怕飛了呀。
法蘭西斯給兒子起了個名字——傑克,後來也就一直這麼叫著了。不用說,這個普通美國家庭裏的兒童,就是日後重振美國通用電氣公司雄風、名滿全球的第一總裁——傑克·韋爾奇。
小傑克聰明伶俐,深得大人們的喜愛,他生性好動,隔壁住的伯父的孩子以及在皮爾斯街角的叔叔的孩子都是他很好的夥伴,他們對周圍的公墓都不害怕,因為這些“鬼魅鄰居們”也沒有給他們任何困擾。大人們也不拿這些東西恐嚇孩子,相反,法蘭西斯常常告訴孩子,公墓是最好的鄰居,它們非但不會對你大聲吼叫,而且安靜異常。——這些話讓小傑克深信不疑,並且長大了還是這麼認為的。
小傑克就在這些公墓中與街道的孩子們一起玩著遊戲,打仗、警察捉小偷、藏貓貓的遊戲等等。他生性要強,厭惡失敗,全力以赴地扮演遊戲中的角色,有時還會為了一個失敗的場麵而與夥伴爭吵。因為有人不按照他事先訂好的規則去做,這讓他大為惱火。
他很小就展現了自己的領導天賦,在他的指揮之下,與他在一隊的孩子們獲得了絕大部分的勝利,他們開始以與他在一個隊伍而感到驕傲,因為勝利有了保證,並且,他們開始信任他了,聽從他的安排了。
富有冒險精神的韋爾奇把他的小夥伴們帶到了一個廢棄的花崗岩采石場,他戲稱這個地方為“坑洞”,他們在這個地方玩起了棒球。一開始,男孩們玩棒球時總是一團混亂,他則在當中扮演著極具威望的領軍人物,組織隊伍,控製一切局麵。包括因為輸球而互相指責夥伴不配合的事件。
後來成為賽勒姆鎮休憩公園的最高主管的勞倫斯·金泰爾(Lawrence。Mclntyre),是這些孩子中的一個,他回憶當時的輸球事件說:
“我們同卡斯特街的男孩們在花崗岩采石廠進行了一場比賽,因為他們當中有幾個比我們都大上了好幾歲,跑步的速度要比我們快許多,所以我們這群小孩子就輸了,傑克不願意看到失敗,他倒地而泣。但我們當中有幾個年齡稍大一點的孩子,衝上去就與對方爭吵,並且發展到動手動腳,比特的額頭還被對方用石頭砸破了,流了血。正當大家吵得不可開交之際,傑克站起來了,他嗬斥這幾個年紀比他還大的男孩退下來,對方也住了手。他向對方承認錯誤,並且認了輸,但他馬上又奉上一句,對方隻贏在速度,技術粗糙的很,約好來日再比擊球的準確率,對方答應了,馬上就離開采石場,他又忙而不亂地指揮為比特包紮傷口。送到鎮上的醫院去。”
金泰爾稱讚自己的童年夥伴說:“他有過人的毅力,果斷的處理能力,這對他成為通用電氣公司的總裁不無幫助!”
母親的教育
傑克是頑皮搗蛋的,經常帶著一身髒兮兮的衣服回到家裏,有時衣服還帶著血跡,或是鉤出了幾個破洞。有時被母親戲稱為“泥豬”。葛蕾絲對孩子的不良行為決不姑息,家裏備有一根柳條,專門是對付淘氣的傑克了,每當傑克有所越軌時,她就會拿出柳條來,狠狠地打兒子一頓。小傑克也很服打,效果通常是正麵的,並且具有相當的建設性,還能促使傑克振作起來。
葛蕾絲把所有的心血都交付給了這個唯一的孩子,對他的關愛,教育與讚美,都要比其他家庭的要多得多。
她教育孩子三項非常重要的功課:坦率地溝通、麵對現實、並且要主宰自己的命運。她言傳身教,絕對不會跟孩子說一套,自己做的又是另外一套,鄰裏間對她,以及她教育孩子的方式都是十分敬重的。小傑克從母親的身上學到了許多優點,讓他畢生受益。
小傑克隻有三歲,她就開始教孩子認識字母和進行拚寫,傑克稍大一些了,又教他語法,尤其重要的是她精於算數,鄰裏間許多稅務的問題都找她幫忙處理。她教育孩子要仔仔細細地對待數字,後來傑克成為了通用電氣的總裁,下級在給他彙報時,他都強調著要量化的結果。任何人在他麵前打馬虎眼,他一旦發覺,就會嚴加懲處,並且他的記憶力驚人,他有時會冷不丁地向報告人發問:“為什麼這些費用與利潤的差距那麼大?”有時會讓報告人急出了一身的泠汗。
葛蕾絲也教傑克學習曆史和作文。但她也承認,她在這些方麵也不是太懂。有時就是照著書本給孩子念的,並沒有什麼體會。而小傑克又表現出極強的求知欲,有時她不得不去找皮克林小學的老師來商量問題。
孩子會說話走路,她又每天都開著車和孩子在傍晚到火車站去接丈夫,火車晚點的時候,他們就會坐在車裏一邊聊天一邊等車。這段時間還是她教育孩子的最好時機,小傑克好奇得很,什麼都問。一刻也不閑著,葛蕾絲也盡可能地滿足兒子的求知欲,並且對兒子有充分的信心,有一天她跟兒子聊起美國最偉大的發明家——愛迪生,她飽含深情地對兒子說:“傑克,我相信你在將來會跟愛迪生一樣偉大的。”也許就是這位賢妻良母的影響,才促進傑克·韋爾奇進入到愛迪生開創的通用電氣公司去做一名讓世人矚目的全球第一總裁!
有時,在等待之中他們也走到車外做一些遊戲,傑克在母親在場的時候非常文靜,但他並不喜歡哪些唱歌、跳舞、拍拍手、踢踢腳的遊戲,她喜歡跟母親拿著紙牌玩二十四點的益智遊戲,他的思路非常敏捷,常常先於母親找到通過加減乘除而達到了二十四點,這讓對數字相當在行的葛蕾絲尤其感到欣慰。有一次葛蕾絲看到兒子拿出一根繩子來,以為他開始喜歡跳繩一類的東西了,孰知,小傑克叫她拿好繩子的另一端,去測量汽車的長寬高,以計算汽車所占的空間體積。“我想它至少有三個立方米大小,如果把它扔到長10米,寬5米的大水池裏的話。水池的水,定會漲高6厘米的。”小傑克充滿自信地告訴母親這一切,葛蕾絲喜不自禁地把這個8歲的孩子緊緊地摟在懷裏。
葛蕾絲言傳身教,韋爾奇從她那裏繼承了許多特質。如果有人到她家裏去,跟她說很喜歡這些杯子,她就會把這些杯子送給你。如果有人背叛出賣了她,她一定會記得她對朋友十分忠實,而且極力排拒那些誤解她的人。她尊重別人的選擇,同時也尊重自己的兒子。她是一個虔誠的信教徒,因此她也曾帶著小傑克到聖湯馬斯使徒教會中擔任過輔祭童。但是傑克對教會不感興趣,並且拒絕到教區所舉辦的小學去讀書,而是選擇了一家離家不遠的名為皮克林的公立小學。她對兒子的選擇並沒有生氣,因為她一直都在支持兒子要主宰自己的命運。葛蕾絲·韋爾奇在1966年過世,在教堂裏舉行遺體告別,並且就葬在教會的公墓裏,從前對信仰毫不熱衷的傑克,卻從這時開始,對天主教的教義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他開玩笑說也許就是母親寄托於自己身上的緣故吧!
葛蕾絲與兒子十分親近,成為兒子最可要好的朋友,是一位相當有權威的母親,她相信兒子有能力去做好每一件事,這也是她訓練兒子,教導兒子去麵對現實生活的方法。讓兒子獨立,主宰自己的命運——這是她所抱持的理念,看清現實,不要裝腔作勢。
有些口吃的兒子告訴她:“我講話並沒有犯結巴,因為我的大腦會動得非常的快!”葛蕾絲對此深信不疑。
“坑洞”上的領導者
1942年秋天,在母親的陪同下,小傑克進入了離家不遠的皮克林公立小學。由於有母親在學前良好的教導,小傑克的成績在班上一直名列前茅。他生性聰明,對書本的知識領悟很快,同時也十分頑皮搗蛋,成為一群孩子當中的“領導者”。
小傑克曾經帶著一群夥伴到家裏的小院子準備搗橡樹上的鳥窩——那鳥窩就在橡樹的末梢,橡樹枝的直徑也不過三四厘米,並且距離地麵至少也有二十英尺——真是一個既冒險又淘氣的想法。
看著高高的鳥窩。既想玩又害怕,許多小夥伴都搖頭示意不敢上。小傑克發表簡短的演講,他聲稱能爬到樹上把鳥窩摘下來就像喬治·華盛頓率隊打敗英國殖民者一樣光輝卓著,他說寧可做跌下來粉身碎骨的勇士,也不做畏首畏尾的孬種。在他的鼓勵之下,同班同學塞繆爾·佐爾(Samrel Zoll)表示他願意上樹搗鳥窩。“好哥兒們!”小傑克對佐爾豎起了大拇指,同時也表示自己是個義無返顧的勇士,他說:“我與你一起上,你在後麵跟著我!”
小傑克身材瘦小,上樹就像小猴子一樣輕鬆。佐爾在他後麵跟著,當他搗了鳥窩,得到五隻活潑可愛的小鳥,他自己養一隻,送一隻給勇士佐爾,然後,當著那群不敢上樹的孩子的麵,把另外三隻小鳥全都摔死在地上,並且把鳥窩也撕個粉碎,他很殘忍,也很無情。“勝利的果實隻屬於勝利者,任何逃兵都別想分半杯羹喝!”
這件事對佐爾的影響很大,他在當天寫的日記他一直還保存著,他在日記中說,傑克比我快了一步,其實,如果是我先搗到鳥窩,我的行動也會跟傑克一模一樣的。我們討厭“膽小鬼”!佐爾成為傑克的好朋友,長大以後佐爾也以果斷大膽而著稱,他通過個人的努力,已經做了三屆麻薩諸塞州的州議員了。
這個已經是皮克林小學的學生的傑克,跟“坑洞”還是有不解的情緣。這個把周圍一些碎石坑當成臨時公園的地方,讓這個美國式的冒險家把它變成了“格鬥場”,他在場上是一個狂熱的體育愛好者。在各種各樣的體育格鬥中,他學到的教訓造就了他的領導才能。“他儼然就是一個斯巴達克”,傑克·韋爾奇孩提時的夥伴回憶起這個凡事都全力以赴的夥伴說:“他在競爭中總是不知疲倦地奔跑著,像一頭發瘋的小獅子!”
也就是有這樣一位身先士卒的領軍人物,盧卡斯街的男孩在“坑洞”這個格鬥場上,把卡斯特街和比利牛斯街的男孩棒球隊打得落荒而逃,並且附近的小學都懼怕皮克林小學的“野小子”棒球隊,有的學校為了學生的安全著想,對皮克林小學進行友誼賽時竟然會提出不能讓傑克·韋爾奇上場的要求。“那時候在棒球上真的很得意”韋爾奇回憶童年的趣事,對妻子珍·比斯莉(Jane Beasly)甜甜地微笑著。
孩子們玩球十分瘋狂,並且不知疲倦,他們毫不在意時間地打球,有時會整個星期天都泡在“坑洞”裏,並且不回家吃午飯。牧羊人告訴他們一種可以吃的野草莓,甜甜的,又略帶酸味,就在大公墓和廢石場旁邊的小樹林裏。那就是生活中的一切。運動就是一切。其實,對於孩子來說,玩就是一切。而這位未來傑出的職業經理人,卻在玩當中學到了教導人、組織人的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