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藍,又去采藥了。”村口的三嬸與剛從山上下來的藍衣女子打了聲招呼。
“是啊,三嬸。趙老爹說三七不夠了,我就去山上采了些來。”
三嬸瞧著藍夕這麼個瘦弱俊俏的小姑娘背著個半人高的藥簍顯得越發嬌小了。再看看藍夕白皙修長的手指,想著這個孩子進村之前定也是有些來曆的嬌小姐,如今卻要冒險入山采藥,不禁心疼的說道:“不是我說,小蘭啊,你一個姑娘家,每次進山都是自己一個人,多不安全啊。趙老爹也是的,讓你一個姑娘家獨自進山他也不擔心。以後啊,記得叫上他們家二升,不然叫上小東,趙六他們家的小齊····”
“三嬸,進山我也不往深處走,哪用的著麻煩別人。”藍夕趕快打斷了三嬸的話,這個三嬸雖然是好心又熱情,不過就是話太多,要是讓她數下去,她能把全村的壯年都給她提一遍,順便再熱心的給自己介紹哪幾個和自己年紀相當,性格合適之類的,恐怕她說完的時候太陽都要下山了。藍夕還打算趁著天還亮,把采的藥收拾好曬上哪。
“三嬸,趙老爹還等著我回去曬藥。我得快點回去,這天色····”說完一臉為難的看著對麵還要繼續數人名的胖大嬸。
“對對對,你看你還背著一簍子藥,怪沉的,嬸子不耽誤你了。快回去吧”
“那您忙吧,我走了”
藍夕對三嬸笑了笑,轉身快步向趙老爹家走去。心裏慶幸著總算被放過一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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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夕回來的時候,趙老並不在家,多半是去地裏了。藍夕放下藥簍,收拾著剛采回來的藥材。
這時,一身短打莊稼漢打扮的大叔推門走進了院子,正是趙老。趙老爹是趙家村唯一的大夫,說是大夫也不過是會治些跌打損傷一類的小病。不過在這個與世隔絕的村莊裏確是和神醫一樣的重要了,村裏人都很尊敬他,也因此,趙老爹人才隻有四十幾歲,卻被全村人尊稱為趙老。
“趙老,您回來了,看看我采的三七,這些可夠用一陣的的了?”藍夕指著地上的藥材,問著趙老。
“夠了,夠了。先放在那吧,明天收拾也一樣。一大早就進了山,別累著,等一會兒二升回來了,讓他收拾。”
“不打緊的,我又不累。二升在地裏忙了一天,那才累哪,怎麼能讓他收拾”藍夕邊說邊繼續著手上的活計。
二升是趙老的獨子,今年剛滿18,趙老雖然是村中的郎中不用種地,但是二升還是要去種地的,畢竟趙家村一共不到百戶人家,全村也隻有五百多人,隻靠給人看病可養活不了自己。
“小夕餓了吧,你去劈點柴,咱好開火做飯”
“好,馬上”
趙老看著,藍夕的小身板揮舞著斧子,將柴火批的四分五裂,遊刃有餘的樣子,忍不住心中一陣感慨。
半年前村中集體進山的漢子們打獵回來,就在深山裏撿回來這麼個如花似玉的姑娘,自己是村裏唯一的大夫,自然把這受了傷昏迷不醒的姑娘,送到了她這。
趙村在這眾山之中已經經營了三百多年,外來的人至今為止也不超過十個。這姑娘來曆不明的,自己本來是有些顧慮的。可是,瞧著她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若是見死不救實在是於心不忍。再加上祖宗規矩,入村者即為趙村之人,終身不得離村。想來就算她原來惹了什麼禍事,以後也是一了百了了的。如今自己家裏隻有自己和兒子二升,自從妻子過世之後,連個做飯洗衣的女人都沒有。如今救了這個外來人,等到族長過了戶,家裏至少有個女人照顧。
隻可惜,想法是美好的,現實卻不是如此,這小姑娘的外傷看似十分嚴重,可是傷口卻是愈合的很快,七八天的功夫,這姑娘的外傷就基本痊愈了。可是,想不到,這姑娘醒來之後,卻是有些癡傻的樣子,讓她吃飯,她說自己什麼仙體,早已辟穀不食這些凡俗穢物。結果又因為肚子餓而跟自己要什麼辟穀丹。瘋言瘋語的,還以為自己是神仙。
自己想著,這孩子可能是從山上摔下來,傷了頭所以才會胡言亂語,就給她講了村中的事情。想要問問她因何落入山穀之中的。結果,不問還好,這一問卻真把這姑娘給問傻了,坐在那裏再沒有言語,然後就又暈了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