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1 / 2)

“做錯什麼?”陸寧華平靜的看著鄭銘,最後譏誚的笑起來,“不,你做的很好,什麼都很好。隻是我不好而已。”如果她沒有前世的記憶,陸寧華絕對是做不到鄭銘這個地步的。從幾乎零基礎的詩書禮義兵法謀略到現在先生點頭微笑滿意無比,而辛苦無比的武藝,她給鄭銘定下的那個強度量就是一個成年男子都會覺得受不了,鄭銘愣是咬牙堅持下來,從來都沒有道過一句苦。

也許是有些帶著偏見,陸寧華在前世今生裏麵都沒有看過任何一個人在鄭銘這個年紀能夠做到這些。

“你討厭我什麼,我都可以改。”陸寧華說的是真話,隻是鄭銘卻是半點都沒有相信,分外難過的對著她說道。

陸寧華沉默的從鄭銘手裏抽回自己的衣袖:“我最討厭你這樣……死、纏、不、休。”

鄭銘眼睜睜的看著陸寧華就這樣轉身挺直著身子一次也都沒有回頭的走了。鄭銘覺得自己應該對陸寧華憤怒怨恨才是,因為她是如此的冷酷完全不顧他的一片心意,可看著陸寧華挺直著身子,像是有什麼尖銳無比的東西頂著她的背使她不得不繃直身子一樣。那一步步堅決無比的踏離,鄭銘卻莫名的覺得陸寧華在哭,每一步都哭的撕心裂肺讓人心疼。

鄭銘就這樣站在那裏,直勾勾出神的看著陸寧華離開的方向,過去了多少時間都一無所覺一直到前來尋找他的小廝過來喚他才回過神,迷茫的看著自己小廝。

大霜的時候天氣最寒不過了,鄭銘就是練習武藝再刻苦也是才練習不到一年的孩子,身子骨能強壯到哪裏去,站在通風的走道那麼久一動不動寒氣早就進去了,這個時候高燒昏倒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而在走道另一端並未真的離開隔著一個薄薄的窗戶遠遠看著鄭銘的陸寧華錯愕的看著鄭銘倒地不起,低呼一聲,手指掐入手心都未曾察覺。

鄭銘這一病就是大半個月,砸了無數的銀子灌了無數的藥水才讓高燒褪去,要等到全好還得要上一個多月。陸父愁心的留在陸府陪了鄭銘兩天,狠狠的罰了跟隨鄭銘的小廝,後麵又因著緊急的事情匆匆離府雇了幾個城裏有名的幾個醫生常駐府裏。

而陸寧華的生活卻和過去沒有區別,到荀佑先生那邊上課,然後習武看書,每天隻是例行公事一樣去鄭銘的屋子一趟,不到一刻鍾就又出來了。這樣的行為陸府的仆從侍女都有些話語出來,更不用說是荀佑和陸父了。

荀老先生每天都要和陸寧華說幾遍孝悌的故事,陸父回府有空就更是抓住陸寧華訓斥一通,隻是陸寧華依然故我時間久了荀佑和陸父除了歎息也沒有力氣說了。

…………

……

東曲城的第一場雪來的很突然,前一天還是豔陽天第二天一大早就飄起了鵝毛大雪,呼嘯的下著頗為壯觀。在陸寧華的記憶裏這一場雪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倒是一點印象都沒有了,隻記得雪厚的出門都不怎麼方便,一整個街上都沒什麼人,那一次出門一點都不熱鬧,讓她有些掃興。

陸寧華依舊例行公事的去了鄭銘的屋子,當卻看著鄭銘好一陣子,這個時候鄭銘已經好了很多,人也清醒了,隻是應著大夫的要求不得下床出門罷了。這段時間也習慣了陸寧華匆匆地來匆匆地走,這時候她突兀的留在屋子裏,直勾勾的看著他。

這樣的特殊待遇鄭銘一點都不覺得欣喜,反倒是覺得有股毛毛的感覺,總是琢磨著陸寧華是不是在打什麼壞主意。在陸父的這段時間,鄭銘已經是被陸寧華折騰習慣了,第一時間就往著這上麵想。

陸寧華看著鄭銘出神隻是對於這一段很重要的事情就被她這樣蝴蝶掉了,有些發呆。如果她和鄭銘不出門到寺廟祭拜的話,那王韶怎麼辦?陸寧華還記得當初王韶被救回來的時候隻剩下一口氣了,好在骨子沒有壞掉,調養了好一陣子才好起來。

想著前世自己受著王韶的照顧,陸寧華抿了抿嘴。沒事,不去寺廟祭拜,要出陸府的方法也不是隻有這麼一種,真的鐵了心要救王韶,總是會有辦法可以實現。

放棄的借口有很多,堅持的理由隻要一個就夠了。

出了鄭銘的房間,陸寧華就散了自己身邊的丫鬟。陸父常年不在府裏,陸府的大權早早的就被陸寧華收在手裏了,這一個時候陸寧華發話大家雖然有些猶豫,卻還是都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