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巧寒的目光情不自禁的盯在楊嵐的身上,這個奪走了她初夜的男人,以奇怪的表情出現在這個場合,原本平靜的她突然也有些不知所措,直到楊嵐的身影消失在門內,白巧寒才緩慢的轉過頭來。
蔣立勝浪跡花叢之中多年,是一個很善於觀察女人顏色的男人,他當然也把這一幕看在了心裏,雖然不知道白巧寒和楊嵐那個窮小子有什麼瓜葛,但是白巧寒用那樣的眼神看他就引起了蔣立勝心裏強烈的不滿,看著楊嵐的眼神充滿了怨毒。
在白巧寒突然主動說明想和他結婚之時,蔣立勝是狂喜萬分,追求了這麼久的大美女一直對他都是不假辭色,現在卻態度急轉,主動想他示好並表示願意嫁給他,像蔣立勝這樣的下半身動物自然是想也不多想就馬上求婚,白巧寒也答應了,仿佛一切都很自然。
蔣立勝在興奮之餘,也覺得有些難以想象,他深知白巧寒的性格並不是那種善變之人,可是除了這點他也想不出來什麼其他的原因。難道是白列那個老家夥在打輝煌集團的主意,想通過這個女兒來竊取什麼秘密資料?
不過蔣立勝隨即又推翻了這個想法,如果白列真的想要這麼做,那他應該早就叫白巧寒向自己示好,以便做些鋪墊,而不是讓白巧寒對自己保持距離。蔣立勝想到他們兩人在中學的時候就已經認識,他也追了白巧寒這麼多年,可從來都沒有進展。他也知道自己的平日的行為,白巧寒也曾表示過不恥,但現在她已經是自己的新娘,站在自己的旁邊一起接受賓客的祝福,這難道不奇怪嗎?
蔣立勝也想不通,所以他也不再想,反正美人已經到手,商業上的問題自然有他老爸去理會,他才不管那麼多。
可是在剛才那一刻,他看到白巧寒和楊嵐那小子之間的眼神交流,雖然看不懂,但他本能的感覺到了其中肯定有些什麼事情發生,這和白巧寒態度的突然轉變有什麼關聯嗎?
或許這就是男人的直覺。
蔣立勝帥氣的臉上閃過一絲陰狠,但是隨即又消失無蹤,仍舊麵帶燦爛微笑感謝到來的賓客的祝賀,看上去就像一個好客的主人,在親切的迎接客人的善語良言。
楊嵐直接走進了酒店裏麵,蔣家很富有,所以不會讓客人送禮金什麼的,那是對他們的一種侮辱,所以楊嵐也樂得節約一點錢財,別人不放在眼裏,楊嵐卻很珍惜。
這時站在門外的白巧寒突然對蔣立勝說道:“我去上一下廁所,一會兒就回來。”
也不等蔣立勝答話,白巧寒就提起婚紗的下擺往酒店裏麵走去。蔣立勝的臉僵硬了一下,看著白巧寒的身影消失。
楊嵐的手機突然響起,白巧寒的頭像在屏幕上不停的閃動,他考慮了一下還是接聽了電話,裏麵傳出了白巧寒的聲音:“到廁所來,我有話給你說。”
楊嵐問了一下服務人員廁所的方向,然後走了過去,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也不知道白巧寒在這種時刻還想說些什麼話。
來到了廁所的外麵,白巧寒已經在那裏等他了,看到那張美麗的臉和她身上華麗的婚紗,楊嵐也失神了一刹那,但他馬上又平靜下來,問道:“想對我說點什麼?”
白巧寒張了張口,卻沒有聲音發出來,過了一會兒才輕聲說道:“你忘記了嗎?”
楊嵐笑了笑,說道:“忘記什麼?難道有什麼事情嗎?”
白巧寒愣了愣,然後才說道:“恩,的確沒有事情發生過,這樣就好……”
她的眼睛裏麵有些失落,也有些淡然,男個女人能忘記自己的第一次呢?楊嵐看到她的眼神有些不忍,輕聲的問道:“你為什麼要嫁給蔣立勝?你難道不知道他……”
“我知道,”白巧寒馬上說道:“我很清楚他是什麼樣的人,我知道,但是……”
楊嵐看到她黯然的神色,脫口而出道:“如果你不願意嫁給他,我……我……”
他衝動得差點說出“我可以負責,我可以娶你”,但是話到嘴邊卻說不出來。
白巧寒知道他想說什麼,淡淡的一笑,突然負氣的說道:“你看看這個酒店的豪華,看看那些賓客的級別,看看這個婚禮的宏大,你能做到嗎?我過慣了安逸的生活,你能給我嗎?楊嵐,我們是兩個不同世界的人……而且我也不喜歡你,我們之間隻是同學關係而已……”
像是一把大錘擊在心頭,雖然難受,卻令楊嵐頓時清醒了過來,白巧寒說得不錯,社會階層不同,財富差距懸殊,本來是兩個世界的人,相互之間又沒有愛情,根本沒有任何理由在一起。
楊嵐看了看周圍裝飾豪華的酒店,微笑著對白巧寒說道:“新娘應該和新郎呆在一起,不應該單獨到這種地方來。”
說完轉身走進了男廁所,沒有再看身後的白巧寒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