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隔數日,袁耀的身體已經大半恢複,不得不說,袁耀雖然從小飛鷹牽狗,但君子六藝依然不俗,這副身體顯然比起袁紹家的三兄弟應該也是不遑多讓,此時在親隨的簇擁下跑出家口,一眾少年鮮衣怒馬,飛馬出城外出走走。袁耀也順便熟悉一下漢末的光景。

一路上一直在家悶著的袁耀回憶著前世隻有飛鷹走狗的記憶,不由得暗罵廢物,又想來曆史上袁術後續的連續兵敗不由得憂心忡忡,不知道這扶大廈之將傾的事業應該從何下手。

孫堅兵敗身死,也不知道倒黴老爹作死到了哪一步,從不參與軍政的袁耀的兩眼一抹黑,扶爹大計還是要早做打算,如今除了那一日堂中袁術不置可否的對話,自己老爹再沒有見過自己。

估計也是自己前身這紈絝氣質太甚了,連妙計小能手袁術也看不起自己兒子。

說實話,除了稱帝這個不知死活的夢想,其實袁術的戰略眼光還是可以的,前期跟袁紹打個五五開,就是計劃實施的過程中一貫的戰術失利,自己的部下竟然比自己還菜。

唯一的孫堅舊部還不加以利用,給了鼠輩背刺的機會。

此時袁耀信馬由韁,身後跟著幾個親隨到了城門外村莊。

宛城外,如今初春時節,田裏絲毫不見耕種的農戶,土地荒蕪,城外農莊的難民已經聚集在城外綿延幾裏,昔日黃巾軍南陽張曼成被殺,後聚以十多萬人占據宛城,皇甫嵩與朱儁軍治軍不治民,破宛城後又伐汝南、陳國黃巾,因此宛城兵禍雖解但流民未曾安置。

袁耀感慨之際,卻未曾察覺,一夥流民在默默注視著他。

“老五,幹了這一票吧,就這七個人,七匹馬,夠我們三十多號人吃頓飽飯了”,一個瘦弱的男人衝著一個稍稍壯一點的男人說到。

這個叫老五的男人也絲毫不猶豫,“這小子應該是袁家的人,敢出城就是找死。後麵官道都是我們的人,一會兒看我眼色一起上!”。

說話間這幾個人,在官道兩側朝著自己前麵的一夥人靠攏,隱隱形成了圍攏之勢。

袁耀見到宛城城周的情況,此時已經知道自己老爹恐怕不日就將離開南陽郡,如今失了孫堅,襄陽城高糧多,袁術帳下絕無再有能攻伐劉表之人,加之南陽此地被袁術謔謔的不成樣子,大兵過境刮地三尺,如今早就已經民意沸騰了,一旦袁術再次久攻不下,立足稍穩的劉表必然出兵豫州斷了袁術的糧道,屆時袁軍必然不攻自破。

想到此處袁耀正欲回城,忽然看見四周流民竟有合圍自己之勢,為首的有竹矛,其餘也皆有棍棒農具,袁耀暗道大意了,小聲呼喚了隨從袁毅一聲,戰馬徑自小跑起來。

親隨六人雖不明白何事但也跟隨其後,為首的老五等人見此情況,亡魂皆冒,流民沒有武器,隻能靠猝然發難打傷戰馬,打落騎兵。如今計劃被識別,騎兵已然發起衝鋒,便再也攔不住了。

袁耀此時騎在馬上,見為首之人並不退讓,便已經是拔劍在手,撥開迎麵而來的竹矛,順勢砍傷了後麵一個亂民,親隨騎士均效仿袁耀拔刀在手,或磕飛迎麵武器或直接一刀砍過。

待一個衝鋒過後,袁耀撥馬掉頭而立道:“爾等流民,莫要衝動行事,我乃後將軍袁術之子袁耀,爾等若是犯下劫殺之罪,必受朝廷嚴懲。”那老五見偷襲不成,如今情形倒轉,淒然一笑:“袁家之人,也敢稱朝廷?袁術搜刮民脂民膏,屯兵南陽如蝗蟲過境,今日我若殺不得你,有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