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 出行(1 / 2)

呂直聽了容二的話後,笑著搖了搖頭。

那兩個人,同樣倔強,同樣驕傲,分明就像情竇初開的兩個少年人在賭氣而已,隻是當局者迷,可是,有些事就是這樣,未經曆過,便看不透,想不明。

景王默許他扣下那些信件,是因為嫉妒,因為害怕,驕傲如景王竟然有朝一日會害怕身邊的人被別人搶走,竟然會如此不自信,分明是喜歡之極。是以他在心愛之人為另一個男人責問他時,才會如刺蝟般豎起尖刺,捍衛自己的驕傲,發泄自己的委屈。

而楚夏……他想起她曾經對景王說過自己不管如何,不為妾的宣言,在心裏搖了搖頭,不以為然,看似明白的一個人,竟然會仗著主子的寵愛企望自己不能及的位置,持寵而嬌不要太過分。

聽了呂直的話後,容二也有些驚疑起來:“你是說,楚夏在逼殿下娶她為正妃?”

呂直點了點頭,容二想了想,冷笑起來。

呂直打量了容二幾眼,笑問道:“你年輕時可有喜歡的姑娘?”

容二怔了怔,眼前閃過那個姿容絕豔的身影,旋即回過神來,咳了一聲道:“那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如今一把骨頭哪裏還記得?”

呂直也隻是隨口問問,見他不肯說,哈哈一笑就過去了。

夏語初不知道容二和呂直的議論,也就不知道他們的誤會了,她回到倚玉園時,秋芹已經安睡了,希衫拿著本書在燭下看著。

夏語初才發現她竟然將那柄梳子帶了回來,悄悄地將梳子藏進袖兜裏,她邁步進門。

希衫聽得聲音,便站了起來,笑道:“姑娘用些燕窩蓮子羹麼?我還替你留著。”

“不用了,”夏語初隻覺得有些疲憊,便脫下外衣邊道:“我明兒用吧。怎麼還未睡?”

“今兒不是你值夜,我想你會回來,就給你留盞燈,我下午也睡多了,一時睡不著,便起來看看書。”說著快手快腳地替夏語初打了洗漱用水。

洗漱完畢後,希衫便要退出去,夏語初喚住她,遲疑了一會兒,問道:“希衫,如果我想離開王府,你怎麼看?”

希衫驚異地怔住,第一反應就是看看她說的是不是玩笑,當發現她並非說笑後,她的臉色變了:“姑娘,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沒有。”夏語初忙道:“我隻是說說而已。”

希衫鬆了口氣:“姑娘,你可嚇死我了。”可她神情依然鄭重,低聲問道:“姑娘,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夏語初拍了拍旁邊的椅子,讓她坐下,輕聲道:“希衫,我們相處也有一年的時間了罷?在晉府的相互扶持,共曆生死,在王府的日夜相伴,雖說名義上我是你們的管事,可我心裏早將你看做姐妹一般。”

希衫點頭:“我知道。希衫打小就無父無母,無姐妹兄弟,姑娘待我如何,我是知曉的,在我心裏,你亦如姐妹一般。”

夏語初笑笑:“我這心裏話,也隻能和你說說了。這王府終究是要有女主人的,而我,不想做妾。”

希衫楞了楞,笑了,神情輕鬆起來:“姑娘,你是不知道罷?王爺是可以娶兩個側妃的,王爺那麼喜歡你,等娶了正妃,定會將你娶為側妃的,是要入宗室玉牒的,並不是尋常妾室,就是王妃也不能隨意指使你,倚你的性格,更不能委屈了你。”她作為夏語初的貼身女侍,早看出慕容歸待夏語初的特別之處,是以一下便猜了出來。

她掩著嘴,笑得輕鬆而歡暢,調皮地眨眨眼睛,調侃她的無知。

在希衫看來,貴胄的三妻四妾是再尋常不過的事了,一名侍女能當上王爺側妃便是天大的福分了,有多年伺候的情分,有慕容歸待她的真心,無論是她還是自己這些伺候她的人,都不會受委屈,何況對方又是慕容歸,這般人品容貌,夫複何求?

夏語初望著她,心中淡淡的無奈和哀傷,她理解希衫的想法,這才是這世界大眾的想法。

畢竟是王府自小訓練的女子,希衫很快就感覺到了異樣,她收了笑意,詫異地打量夏語初:“難道還有其他問題?”

突然她睜大了眼睛,掩了嘴:“你起這離府的念頭與任公子有關罷?難道你喜歡任公子?”低頭一想在晉府時兩人相處得情形,更覺得可能,她有些呆住了。

“如果是真的呢?”夏語初本想否認,不知為何,口風一轉,逗了她一下。

希衫抬頭,已是滿眼的惶恐:“不行!”

夏語初挑了挑眉頭:“為什麼?我喜歡一個人,很可怕嗎?”

希衫抓住了她的手,手指掐得夏語初有些生痛:“沒有人能承擔起景王殿下的怒火!”

她說得有些急切:“姑娘,景王府的端整有序,不是一個仁慈的主子可以做到的,殿下對待背叛他之人有多殘忍,你不會想了解的!”

她似乎想起了什麼,打了個寒噤,才輕聲道:“姑娘,就算你不為自己著想,不顧自身安危,可你想過楚秋嗎?她是你唯一的親人,殿下的怒火,首先就會燒到她身上,你忍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