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們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對付,也不容易掌控。”圖精想了片刻,回道。
“不是還有那個小丫頭嗎?”尉屠耆依然是雲淡風輕的說著,好像所說的事情與他無關。
“那丫頭,她能有什麼用處?”圖精不解的看著尉屠耆,眼裏盡是疑惑。
尉屠耆沒有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手中的書,蒼白的臉上沒有一絲生氣,就像是隨時都會撒手人寰一般。還時不時的掩嘴咳嗽兩下,看得旁人都忍不住要替他擔心。
“到時候自然就有了。你且退下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好一會兒,他才淡淡的開口說道。
“是,屬下告退。”圖精恭敬的欠了欠身,彎著腰離去。
城一處殘垣斷壁的胡楊林,一名白衣勝雪的公子,坐在胡楊的樹幹上,落日餘暉投映在他身上,把纖薄的身子拉得更細更長。悠揚的簫聲,婉轉淒涼。
“你的簫聲讓人聽著很傷心,很想哭。”陳桂花本來打算睡覺的,無奈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翻來覆去,沒有一絲睡意。
正感到心煩之時,卻聽到一陣悠揚悅耳的簫聲,那樣動聽卻讓人傷心的曲調,究竟是怎樣悲傷的人才能吹奏得出。
隨著曲調,不知不覺就走到了一片廢棄已久的空地,隻見四處坍塌的房屋建築,以及倒塌一片的胡楊,還有那孤單落寞的修長背影。
一襲白衣,處於在大漠風中,在夕陽的侵染下,斑斑駁駁的金色灑在瘦削的脊背上,讓陳桂花第一次為一個人感到傷心,想要抱住他。
“是你?”尉屠耆轉過身,淡淡的看了眼陳桂花。
“嗯,睡不著,出來走走。”陳桂花不好意思的撓撓頭,尷尬的笑了笑。
尉屠耆沒有理她,拿起簫,放在嘴邊又繼續吹奏著。
陳桂花腳不聽使喚的,已經走到了尉屠耆身邊,癡癡的望著他,好半晌才開口道。
“你一定有著很悲慘的過去,才會讓人看著就心疼。”陳桂花重重的點了點頭,十分肯定自己的設想。
“嗬嗬……是嗎?”尉屠耆冷笑了兩聲,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隻是反問道。
陳桂花靜靜的看著他,看了好一會兒,堅定的點了點頭道:“一定是的。”
“嗬嗬……那就是吧。”尉屠耆苦笑了兩聲,拿起簫放在嘴邊,吹奏著。聲音幽怨,一聲聲的淒涼,敲打著陳桂花的心。
“唉。”陳桂花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一把奪過他的簫,放在一旁空地上。
“聊聊天吧,我反正無聊。”陳桂花沒心沒肺的笑著,一臉痞痞的望著尉屠耆。
尉屠耆轉過身看著陳桂花,想了想,隨意的開口問道。
“桂花,你今年多大了。”
“十五。”陳桂花想也沒想,脫口就答。
“十五,嗬嗬,我在這個年齡時,剛好被送到中原做質子,真快啊,都過去五年了。”尉屠耆眼睛一直看著前方,平淡的語氣仿似在說別人的故事,可誰都知道,那掩埋心底的傷,是永遠也無法抹去的痛。
“厄?”陳桂花愣了愣,本想轉移他的注意力,讓他開心點,沒想到反而讓他更加不開心了,還憶起了過去傷心的事情。
想了想,應該說些什麼呢?
“還有一個月就是我的生辰,記得要跟我一起過哦,還要送我生辰禮物呢。”陳桂花抱著他的胳膊撒嬌道。
尉屠耆淡淡的笑著,在她鼻子上刮了下,寵溺的撫摸了下頭。
“好的,一定送你這個小丫頭生辰禮物。那你想要什麼呢?”尉屠耆問道。
陳桂花歪著頭,思考著。是要什麼呢,太貴重的怕是搬不回去,就要點有價值,又便於攜帶的吧。但是,她也不知道什麼東西,有價值又便於攜帶啊。
想了想,算了,等想到再告訴他吧。
陳桂花看著站在自己房外的蕭怨寒,陰沉著一張臉,有點搞不懂,他黑著臉幹嘛,還有他那不滿的眼神,幹嘛這樣看著自己?
“回來了。”蕭怨寒冷冷的說道,語氣帶著一絲怒意。
陳桂花心裏糾結,矛盾。一方麵,她很清楚自己和丁劍星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是神仙,她是凡人,這種差距不是王公貴族與平明百姓的距離,是神與人的差距,天與地的尺度。
所以,她已經毅然決然的選擇放棄了,無論以後嫁給誰,都行。但為什麼,現在她會覺得難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