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軒澈望著紫瑛,點點頭,紫瑛又抽出一卷畫給他看,“這是我弟弟八歲的模樣,就是前年,去年我就見不到他了。爹爹說送他去玉虛山學藝,已經兩年了。”
長軒澈看到了她眼底的失望,便安慰道,“等你嫁過來,我帶你去玉虛山。”
紫瑛聞言,欣然一笑,順手取了案前幾縷萱草,道,“這是弟弟給我寄來的,玉虛山獨有的萱草,你聞聞,很香呢。”
“嗯。”長軒澈嗅了嗅,的確淡雅馨香。
紫瑛開始低頭編織萱草,不一會兒,一隻可愛的兔子惟妙惟肖地坐在她的掌中。她將萱草編的兔子遞給長軒澈,道,“你屬兔吧,我沒記錯吧。這個送給你。”
長軒澈欣然接過,十分珍重地握在手中,驚喜地笑道,“你還會這個?”
“我從前跟一個草藝人學的,有一次我看見乳母帶著弟弟到集市上玩,弟弟看著那個草藝人編草笑得很開心。我就想學會了,給他編一個,可是我學會了編了好多,卻不敢送給他。我怕若給他招了什麼厄運。公子,你敢要麼?”紫瑛不安地問道。
“有什麼不敢的,”長軒澈笑著,竟把那草兔子懸在了腰間,還特意取下了素日裏慣帶的玉佩,又道,“怎麼樣,與眾不同吧。”
“嗬嗬,還是快快取下來吧,怪好笑的。”紫瑛說著,伸手去替他取,亦忘了男女有別的禮數。他也不躲,任紫瑛擺弄。
彼時,正是晌午時分了,暮煙推門而入,恰恰撞見了這一幕,紫瑛自己倒不覺得有什麼,暮煙先羞紅了臉,把頭埋得低低的,扭捏道,“午膳備好了,公子,小姐請過廳用飯吧。”
紫瑛聞言,依舊不覺有異,拉著長軒澈便往花廳走去,飯菜布了一桌,他二人吃得也隨意。用過午膳,克忱便來請長軒澈回府,長軒澈家中事務繁多,便沒有久留。紫瑛送長軒澈出門以後,回身竟看見一隻黑貓蜷縮在門後,似乎等了她許久。
紫瑛走過去,俯身將黑貓抱在懷中,輕聲喚道,“靈璧,你回來了啊。”然後一路疾步走進自己的寢室,彼時暮煙已然鋪好了床褥,坐在床邊等候。
暮煙見了紫瑛懷中的黑貓,狠狠嚇了一跳。紫瑛卻不以為意地對暮煙,道,“你去幫我做些魚吧,我想她餓了。”
暮煙雖怕,卻知道靈璧待紫瑛並無相害之心,便辭去了。紫瑛將黑貓放在床上,自己起身走到桌邊倒了一盞茶,再回眸的時候,床沿上已然俏生生地坐著個黑衣黑裙的姑娘,和從前一樣妖冶靜謐。
紫瑛端著茶盞,腰靠在桌沿,道,“靈璧,我還以為你不會再來找我了。今日許府的事,可是你所為?”
靈璧搖搖頭,眼波裏蕩漾著狡黠的嫵媚,嫣然笑道,“我沒有那樣的空閑,也做不到那些。我身上七層的妖力都被封了,剩下三層,太子殿下下了咒,隻有在危及你性命的時刻,我才可以動用術法。你在許府的時候,沒有什麼危及之處,到了最後老夫人也隻是將你趕出許府而已,所以我動不了丁點的法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