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譽拂開趴在背上的雪女,飛身而去。瑾譽追到幻焰的時候,一手攬過她的纖纖細腰,一手握著她握劍的手,在半空揮舞起美麗的弧度,冬雪嶺白茫茫的上空,竟然也會被他們相握的劍氣劃出一道道彩色的流光,像飛舞漫天的彩帶。
瑾譽說道,“可見這幾日,我同你說的,你果真是一句都沒有聽進去的。”
幻焰笑了起來,彩光映著她的笑靨尤其的豔麗動人,瑾譽也被她笑得晃了神。這麼一晃神,幻焰便得意起來,道,“好看吧,我生的很好看吧。”幻焰一得意就要忘形,腳下一滑,翻了個身,從瑾譽懷中滑落。
瑾譽一驚,皺眉道,“用劍尖抵著雪地,彈跳起來。”
後來,幻焰的劍尖果然是抵在地上了,但是幻焰沒有彈跳起來,而是隨著劍一直深深地插入雪地深處,一種倒插蘿卜的節奏。瑾譽又怒又急,又心疼又好笑地跟著她遁地而去。這萬年雪地地下的地洞完全就是冰河凍層,嗬一口氣,牙齒都會結冰。
瑾譽追到幻焰的時候,幻焰幾乎要落到冰層上,瑾譽隻好自己先飛下去,躺在冰層上給她做個鋪墊。瑾譽抬手施了個法,收了幻焰的劍,幻焰結結實實地落在瑾譽的身上之時,嘴巴對在瑾譽的嘴巴上。
但這個吻不怎麼美好,因為幻焰方才砸落下來的時候,一直在大叫,所以嘴巴凍僵了,牙齒硬邦邦地嗑在瑾譽溫熱柔軟的雙唇上,瑾譽痛得想殺人!瑾譽翻身過來的時候,看到幻焰滿臉的血,又發不起火來,心疼道,“你遁地而已,怎麼能把臉搞得滿是血。”
瑾譽說著,也覺得自己的唇齒裏有血液腥甜的味道。
幻焰因為被瑾譽這麼一抱,暖和起來,嘴巴能動了,就含糊道,“那不是我的血,那是你的血阿。為什麼你說話就不會被凍僵呢?”
瑾譽抬手一摸,果然自己也是滿嘴的血,是嘴唇被她的牙齒磕破了。瑾譽也是無言,良久後才悶聲道,“我是雪魔!怕什麼冷。”
“也對,”幻焰訥訥地說著,若有所思。
“可你是神族,自然有仙澤護體,怎麼會輕易就被凍到。你把仙澤收起來做什麼?”瑾譽又問。
幻焰被瑾譽這麼一說,才想起來,趕忙釋放出仙澤護體,又道,“之前一直收著仙澤,是怕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以後,就不敢出來見我了。後來,老是和你在一起,又沒到約定的期限,我若是先釋放出仙澤來,怕傷了你阿。這樣,我就勝之不武了。”
瑾譽聽幻焰說怕傷了自己,一肚子的怨氣瞬時便煙消雲散了。
瑾譽帶著幻焰重新回到雪漠洞的時候,那個賢惠的白衣姑娘已然布好了飯菜,點著柔和昏黃的燭光在等。幻焰驚覺於瑾譽的複原術,不過走了一段路,那張臉已經恢複得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的一般完美。
那白衣姑娘見了他,滿目欣喜地迎了出來,道,“妾,按著自己的喜好做了幾道小菜,墨郎快來嚐嚐看。妾還溫了一壺酒,晚些時候,妾來和墨郎小酌幾杯如何?”
瑾譽沒有回答那白衣姑娘,但那姑娘卻不知檢點地挽著瑾譽,裸露的****若有似無地蹭在他的手臂上,真是恨不得除了那衣裳屏障,直接肌膚相親了。幻焰看得血脈膨脹,自然是沒好氣地問道,“我說,你誰阿?”
白衣姑娘冷笑道,“你是在問我麼?”
“不然,我問他麼?”幻焰白了白衣姑娘一眼。
白衣姑娘眉目一轉,顧盼流光,傲然道,“雪女伊媞。”
“你說你是誰?”幻焰驚呼道。
白衣姑娘走過來,逼視著幻焰道,“我是雪女,雪女你不知道麼?”白衣姑娘說著,忽然伸出手,手上的指甲立時變成尖刀,劃過幻焰美麗的臉頰,湧出的鮮血竟然燙傷了雪女。雪女痛得驚叫起來,道,“難道你是火神的後裔?”
幻焰便笑道,“你還不笨麼?”
“可是你那三腳貓的術法真的很丟火神的人。”雪女說著,撩起她的長發,長發宛如千萬條白蛇衝向幻焰,把幻焰緊緊地束縛住,無處可逃。幻焰覺得自己的五髒六腑快被勒碎了,趁著自己還有一口氣,她別過臉去對著一直靜立而視的瑾譽道,“你怎麼不救我阿,因為雪魔和雪女是一族的,所以你就偏幫她是不是阿?還是你被這小狐狸精給迷住了阿?”
瑾譽望著幻焰道,“你中氣還是很足的,其實不大需要我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