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望折扇展開,一揮手,打出一道銀光,不偏不倚,從黃天驊身上穿了過去,秦望道:“既然有生意要來,不熱熱身怎麼行?”黃天驊說:“三十三天離恨鋒,用冰雪折扇使出,如果我有空,一定領教。可惜,我今天沒空。”說著又跨出了幾步。秦望哼道:“是不敢吧!”黃天驊道:“隨你怎麼說好了。”秦望收起了折扇,又從腰間抽出了一枝白森森的笛子,大聲道:“這是上古神器禦龍笛,你難道不想見識一下嗎?”黃天驊連話都不想說,一下移出老遠。秦望似乎鐵了心,橫笛吹了起來,曲音蕭索肅殺,暗藏著無數的殺機,從秦望身旁憑空出現無數魔兵虛影,持刀衝向黃天驊,黃天驊停下了腳步,取下了瑤琴,撫動琴弦,發出吱呀一聲嗡鳴,所有魔兵都被擋在丈外,笛聲不斷,魔兵的影子越來越明顯,威力自然也越來越大,黃天驊一撥琴弦,錚然一聲,震碎了魔兵,秦望退了一步,黃天驊瀟灑地將琴在手上旋了幾個圈,負在了背上,跨步離開。秦望並沒有追擊,良久,吐出了一口鮮血。
秦望走到半山腰的時候石淩飛剛好走了上來。石淩飛伸手攔住了秦望,他明顯也感到了這股恐怖的殺氣,冷冷道:“你不是虎嘯寨的人,你是誰?”秦望握住了禦龍笛,直接向石淩飛刺去,石淩飛也不再多餘地客套,一指迎了過去,用手指對抗武器,是一個很大的冒險,禦龍笛與手指相碰,秦望石淩飛各退了一步,秦望的手不斷地抖動,石淩飛手指也略感麻癢。石淩飛,二十九歲,少林方丈天湖嫡傳俗家弟子,習得一手金剛羅漢指,武器鐵傘,擅長醫術,位列江湖十大青年高手之列,排名第七。秦望冷冷道:“羅漢指,石淩飛!”石淩飛的武功和名聲,早在五年前已經震動江湖,秦望自是十分留心。秦望笑道:“我說今兒眼皮怎麼老跳,原來是要發財了。”石淩飛冷笑:“何以見得?”秦望道:“在組織內部,你的賞金是一萬兩。”石淩飛環臂問道:“白銀?”秦望搖頭:“你錯了!黃金。”石淩飛大笑:“想不到我這麼值錢,早知道我就自己去賣錢了。”秦望道:“讓我賣去也是一樣。”石淩飛道:“不一樣。”秦望道:“花錢的人是不同。”還有一點不同,錢在人間?還是被帶到地府。石淩飛道:“在動手之前,我有個問題想要問你。”秦望道:“你應該說,你有遺言要留下。”石淩飛說:“剛才有沒有遇到人上山?”秦望道:“這就是你的遺言。”石淩飛沉下了臉:“回答我的問題!”秦望道:“他已經走過去一刻了。”石淩飛笑了,他覺得,兩刻鍾的時間,黃天驊是無論如何也走不到虎嘯寨的,他一定要去攔住他!
鐵傘從背上飛旋著轉出,秦望骨笛一揮,奔了過去,石淩飛接住鐵傘,迎了上去,兩人的身形快速地一錯,轉瞬間交了二十多招。
兩人背對而立,一切歸於平靜。石淩飛將鐵傘收起,步上了山路。秦望一聲悶哼,一道罡氣破開了他的衣袖,鮮血從肩膀流到了手上,強撐身體,向山下走去。石淩飛走了幾步,嘴角溢出了一絲血跡,他也受了傷,但是,他一定要阻止黃天驊,,就算是走不動,爬也一定要把他拉回來。
火堆旁,杜明轉動著烤山雞,歐陽嘯就坐在他的對麵,微笑著一言不發。杜明想挑起點話題,說道:“銀鳳和你很熟?”歐陽嘯點頭,杜明又問:“你們倆認識了多長時間?”歐陽嘯道:“二十年。”杜明驚呼道:“二十年,那麼長?”歐陽嘯沒有說話,轉身走到了一棵樹旁,坐了下來,杜明道:那倒也算是青梅竹馬啊!那你們有沒有…”杜明雙拳相對,兩隻拇指上下點著頭。歐陽嘯把腦袋靠在了樹幹上說:“從來沒有,我隻把她當妹妹看待。”杜明說:“真的假的?”歐陽嘯把眼一閉,不再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杜明吃完了山雞,也躺了下來。
秦望終於到了山腳,這一夜,注定是讓他終生難忘,然而對他來說,事情還遠遠沒有結束。遠方的樹下,兩大高手是否仍能睡好,誰也不能說清。秦望已經兩次殺人失敗,如果再次失敗,他的殺手生涯就注定要結束了,所以,他一定要殺死那樹下的兩人,好讓自己明白,自己的手仍是可以殺人的。
秦望扶著手臂向歐陽嘯兩人跑去,如果用武力殺不了人,考慮一下用智力,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救命!救命啊!”在秦望的大聲呼救聲中,杜明歐陽嘯警戒地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