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聲巨響,黃天驊的腳下兩個坑,歐陽嘯的腳下也是兩個坑。
各自後退了三步,歐陽嘯麵前地麵幹裂,腳掌微有些發熱,黃天驊麵前的地麵也是一串冰花。
“叮當”的一聲發出,歐陽嘯右手指上的金環裂成兩半,落到了地上,“叮當”的又是一聲,黃天驊手上的暗釘也落到了地上,原來剛才那“嗑嘣”之聲,正是黃天驊的暗釘截斷了歐陽嘯的金環,歐陽嘯的掌力震斷暗釘所發出的聲音。
黃天驊忽然喝道:“你暗箭傷人!”
朱縣令和薛虞霏在房間裏俱是一愣,然後又聽歐陽嘯道:“你沒用嗎?”
黃天驊道:“我精通的就是暗器,你能比嗎?”
薛虞霏和朱縣令當時就笑了。
歐陽嘯無語,黃天驊又一次飛出,赤色的手掌拍出一枝火龍鏢直射歐陽嘯麵門,歐陽嘯右手一引,一團墨氣中長劍便已飛出,挑開了火龍鏢,黃天驊飛到歐陽嘯身前,雙手四枝紫金鏢,格格幾聲合成連環刺,直挑歐陽嘯咽喉。
歐陽嘯向後一仰,墨劍再次撩出,“撩陰式”自下而上畫出楷書中的一提,這一劍的速度還算可以,可惜黃天驊的輕功還遠在石燕之上,歐陽嘯的劍碰不到石燕,自然也就碰不到黃天驊,歐陽嘯甚至沒有看到黃天驊是怎樣避開這一劍的,腦後風聲到處,連環刺已經打向歐陽嘯後頸,時間容不得他多想,歐陽嘯轉身就又是一橫,可是黃天驊出招快收招也快,歐陽嘯劍招還沒有掃實,黃天驊腳尖在他劍上一點,再次消失。
黃天驊忽左忽右地發出攻擊,纏得歐陽嘯頭都是暈的,出劍的部位,速度,招式,全都是被動發出,根本沒有主動出手的機會,黃天驊這種以進為退、以攻代守的打法根本就不是正規的套路,歐陽嘯這種在少林寺學出的武功基礎又如何奈何得了黃天驊?
朱縣令看著窗外兩人精彩的打鬥,撫須笑道:“想不到以歐陽捕頭的劍法,此刻竟也絲毫施展不出威力,看來他的千山鳥絕寒江雪是時候使出了。”
薛虞霏道:“我相信他沒那麼容易出殺招。”
朱縣令撫須一想,說:“過早使用絕招,更容易使人看出破綻,想必歐陽嘯不會犯這樣低級的錯誤。”薛虞霏道:“正是如此!”
她忽然好奇地看了朱大人一眼,問道:“大人也懂武?”
朱縣令道:“不曾吃過豬肉,難道還不曾看過豬跑嗎?犬子也算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薛虞霏打斷他的話,糾正道:“頂尖高手!”
朱縣令繼續苦笑著說:“確實,頂尖高手,難道作為他的父親,我懂些武功,很奇怪嗎?”
薛虞霏不再答話,繼續看著決鬥。
朱大人卻麵對微笑地看了一眼薛虞霏,然後才看向歐陽嘯。
黃天驊就是這個時候踢了歐陽嘯一腳,歐陽嘯提劍一格,往後倒退出兩丈,垂劍而立,留下一排烏黑色的腳印,黃天驊捏著銀鏢,環臂微笑,有點輕敵的感覺。
歐陽嘯卻知道他根本沒有輕敵,因為他的後腳腳尖一直是在半點著地麵的,這並不是守招,而是攻式。
歐陽嘯長劍抬起,劍尖指向黃天驊,而在黃天驊看來,這柄劍的劍尖,竟然有些彎曲,心念甫動,心中想到:“寒江雪?他怎麼可能會這麼快就使出大招呢?”再一看才明白,歐陽嘯隻不過是將內力灌注在了劍上,而並不是在使寒江雪。
黃天驊心中更是奇怪:“他空虛的劍法尚且動不得我,若是在劍上注了內力,豈不更增加了劍身的重量,減慢了出劍的速度?他怎麼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歐陽嘯右手劍高舉過頭頂,慢慢地一步步向黃天驊迫近,兩人距離緊剩七步時,歐陽嘯忽然出劍,萬道銀虹有先有後地襲向黃天驊,隻是一招普普通通的風卷流雲,但是由歐陽嘯這種高手使出,劍招的威力便已大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