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人輕快地走進城門,哈哈笑道:“本縣去搬救兵,因而姍姍來遲,還望歐陽捕頭,多多見諒啊!”
越蜻梅的臉上瞬間劃過一絲驚詫之色,差點失聲說話,但她心計過人,立刻閉起了嘴巴。
呂曠的眼神卻不斷在掃視著隨朱縣令同來的四人,這四人無疑都很年輕(相對於朱縣令而言),左邊兩人的腰上各纏著一條極細的金屬鎖鏈,走起路來丁當有聲,隻聞聲音,便可想象得出他們臉上的表情是多麼歡快,隻是這兩人的表情卻讓人失望得很,如同僵屍一般的臉上帶著僵屍般的神情,一動不動的,另外兩個人臉上雖是在微笑,可是那掛在腰間的兩柄劍卻發出一種妖異的光芒,仿佛一出鞘就能置人於死地。
越蜻梅嬌笑道:“嗬嗬…想不到六扇門中的少年英雄竟然也過來了,熱鬧熱鬧。”孟會陽和江焚鶻看了這四人一眼,江焚鶻的兵器就垂了下來,孟會陽卻問道:“他們就是號稱是麻木不仁的四人?”歐陽嘯道:“正是麻木陰陽鎖,不仁追魂劍。”
麻木陰陽鎖,指的是左邊那用鎖鏈的兩人,這二人一人名麻獨,一人名木單,二人鎖鏈一旦出手,如同陰陽二極合一,躲閃不及,回過身來之時已成兩截;用劍的兩人一個是部飛,一個是任留,和麻獨木單的不同之處在於,麻獨木單是配合出手,部飛任留則是單獨出手,四人合力,武功已是不差。
魏玉彬道:“姑娘的話,在下已然照辦,可是姑娘手中的人,是不是也該放了?”
越蜻梅又是一副無辜的樣子,誘惑的眨著眼道:“我手裏哪有什麼人呢?哦,我知道了,你是在說這個人嗎?”
他指指歐陽嘯,“那你為什麼不跟抓著他的人說呢?”
魏玉彬苦笑一聲,看向呂曠,隻看了一眼,便和萬吳退到一旁,回頭對朱縣令說道:“作為一名資深的采花人士,這種大刺,還是交給大人來處理吧。”
朱縣令笑嗬嗬地上前道:“呂公子,還請放人吧。”
呂曠看向越蜻梅,低聲說道:“朱縣令可能武功不在我之下,而你的手下……”
越蜻梅道:“帶著歐陽嘯,走!”
又對朱縣令說道:“既然今天無法善了,那小女子隻好告辭了。”
柳俞眉攙扶著幸天高,跟到了越蜻梅的身後,朱縣令沒有說話,走到了一旁,魏玉彬雖然奇怪他為什麼不讓呂曠把歐陽嘯留下,但是礙於身份的區別,他還是隻能不發一言,讓開了道路,輕輕搖著折扇。
越蜻梅在呂曠的耳邊說了一句話,呂曠眉峰一聳,把歐陽嘯推給了黑衣人,然後跟著越蜻梅向城門口走去。當所有人都撤出城的時候,呂曠忽然一轉身,奔向淩妍雪。
眾人俱是一驚,魏玉彬和柳長虛卻已經從兩邊攻出,折扇與長劍同時化成一道電光,一刺一斬,隻聽乒的一聲,柳長虛的長劍被呂曠一劍彈開,魏玉彬的折扇刷的一展,扇緣如刀,劃在呂曠的虎口之上,火星現而未消,呂曠已經抓起黃天驊,右手鎖上了他的脖子,萬吳的流星錘鈴在即將打上呂曠肩頭的一瞬,急忙將鎖鏈拉回,毛青方、柳長虛以及魏玉彬卻待移動腳步,已是不及。
和這些殺人放火的強盜比起來,作為維護社會治安的幾個捕快卻是絲毫沒有動手的意思,大概在他們看來,人命並不值得什麼,可對於毛青方這些人就不同了,他們曾經也是視人命如草芥的人,可是現在他們想開了,認識到錯了,和這“麻木不仁”四人比起來,他們反而更像是好人。
呂曠無奈的看向淩妍雪,歎道:“對不起。”淩妍雪手中的雙劍消失,淡然說道:“呂曠哥哥,我明白你的苦衷,你要好好照顧天驊。”呂曠抓著黃天驊回過了頭,不敢再看淩妍雪純潔的眼神。
駱霜還在薛虞霏身旁跪著,頭垂得更低,就是在呂曠出手對付黃天驊的時候,她的頭,也根本沒有抬起一分。